丁耒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踱步看了他一圈,見他形容慘淡,憔悴中帶著怒意,不禁笑道:“什麼手刃剎的弟子,原來也就是這幅模樣。”
“敢侮辱我?你信不信我出來,第一個殺的就是你!”莫當行不停晃動著鐵鏈,怒氣已經填滿他的心胸。
縱然他再強大,達到了【鍛丹】境界,也無濟於事。
他琵琶骨與經脈盡數被穿,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
丁耒站在那裡,眉目帶笑:“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一個大夏入侵者,就該一輩子被關在這裡,中原大地,不是你能來去自如的。”
莫當行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煞氣,怒髮衝冠,他仔細端詳丁耒,忽然笑了:“我看你這一身衰敗,也是囚徒而已,你如今逃了,想必會有人來對付你的!”
“你放心,我逃不逃與你何干?我至少是一箇中原人,不是你們大夏能夠指手畫腳的。彈丸之地,小國寡民,還如此猖狂,難怪被針對。”丁耒的話毫不留情。
莫當行再次一窒,冷然道:“那你來此就是看我笑話的?”
丁耒掃過他微微蒼白的容貌,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一個大夏縱橫無雙的人物,達到【鍛丹】境界,是如何被抓住,從而落到這步田地。”
“這不用你管。”莫當行下達了逐客令。
丁耒還要多說,他索性充耳不聞。
就在丁耒要繼續發問的時候,突然從隔壁的牆體,分裂出一個門戶,裡頭走出一個拿火把的身影。
丁耒猛然一縮,隱藏在角落裡。
這人顯然只是一個看守,穿著看守的衣服,手拿著一盆發臭的飯,火把照耀過來,映出莫當行慘兮兮的面目。
莫當行冷眼一掃:“滾!”
那男子呵呵笑著:“還是這麼硬氣?你真以為你自己是什麼高手?”
守衛男子用鐵杵敲著莫當行的面門:“乖乖給我直起腰桿,看著我,廢物就是廢物!”
莫當行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打擊,他早就選擇了淡定。
縱然此男子再百般羞辱,他一直巋然不動。
丁耒想了一想,卻是按兵不動。他本來準備打昏此人,從而逃離,可是自己對這裡絲毫不熟悉,如果貿然離開,說不準半路就要被抓回去,更慘的很可能是終生監禁。
如此想來,任何衝動的行為都不該去做。
莫當行本來以為丁耒會動手,可是丁耒在陰影中始終不動,讓他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丁耒雖然是中原人,可也是一介囚徒,莫當行不指望他放了自己,卻還是希望能互相對付,到時候即便自己不是坐收漁利的主人,也至少能看到中原人的互相傷殘。
偏偏丁耒如此沉凝。
等到那人羞辱完畢,隨後放下飯碗,就往一頭的門戶進去了。
接著門戶關閉,取而代之的還是一片空曠。
“為什麼不找機會?”莫當行獰笑著。
丁耒淡淡回應:“你以為我是你麼?我沒必要這樣做,反而袒露自己是一個犯人,我到底沒殺過任何中原人,因此也沒必要跟任何一箇中原人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