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看到了靈魂,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丁耒感受一下自己的軀體,除了虛弱之外,別無他態。
疲憊不堪的他坐在原地,木寧和一些衛兵隨時守護,這一艘船的倭寇也早已經破了膽。
他們紛紛求援,可是當別的倭寇發現兩位將領和剛田丸皇子盡死之後,頓時騷動掀起,四面久久不能平靜。
大明將士眾人殺上,猛如狼虎,他們“鴛鴦刀”可以剋制這些倭寇的太刀。
丁耒盤膝而坐,努力運轉內氣,當行到了天靈蓋的時候,忽然被一層莫名之態所阻擋。
他似乎因為此次,身心展開了分化。
心是心,身是身,就如佛教所說的“色身皆空,唯心如禪。”心靈究竟與身體是什麼關係,往往古代從醫道還是宗教還是哲學,都有了很多理論研究。
不過無論如何,佛教對於心的領悟,卻是不如儒家來得透徹。
凡世間人都有慾望,多數人是欲我所欲,甚至個別人還慾求不滿。
不過也有極少的一個群體,少私寡慾,有點像道家的理論,可眼下要解釋,倒是儒家更為貼切。
實際上,早在幾十年前,大明皇權還在巔峰的時候,曾經出了一個大才之人,那就是王陽明。
陽明心學,可以說是儒家另一個支派的集大成者。
當年王陽明曾經為了研究朱熹的“格物致知”理論,從而看著竹子,硬生生格了一個月,然後不得不吐血。
自此,他便覺得朱熹的儒家理論存在問題,而自己則發心深省,研究出了陽明心學這套理論!
丁耒坐定的時候,就在思考心與身的問題。
學武之人,往往心需要豁達,開朗,需要收放自如,該爆發則爆發,該靜謐則靜謐。
沉如潭,動如兔,猛如龍,煞似虎,怒如濤,攻如雨。
這一切的根基就是心靈,心靈的根基卻就是靈魂。
先是靈魂動,還是先是心動,或者是先身動?這個問題,卻有些複雜,就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理論,從沒有人能夠找到其中的關隘。
可是王陽明不一樣,他找到了,他提出了是先心動,再有了身動,再有了靈動。
也就是萬物都發自內心,沒有心的人,就等於失去了感知。
便是這樣認識的,傻子無心,所以他們對世界感知或是沒有,或是吃頓。活死人更是無心,即便他們活著,也好比死亡,哪怕靈魂和肉體尚在,卻依舊是一潭死水,不可能繼續認識這個世界。
丁耒能想到這裡,也是他突然而然的感受。
他看到了靈魂,故然有了這一層思辨。
是心靈讓他脫胎換骨,還是靈魂讓他脫胎換骨?
與其說是脫胎換骨,其實反而是建立在身體損傷之上,他現在壽命可以說已經臨近末年。
也正是因為之前的“驚目劫”,使得他的心靈受到衝擊,在衝擊之後,他的生命力才迅速衰退。
如果真是這樣,那何者為第一性的哲學思辨中,心就是第一位了。
甚至超越了靈魂和肉身的思辨。
陽明心學,難道是真的發覺出了什麼?
要知道,王陽明只是一個普通儒士,按道理他沒有武者研究自身透徹。
可是,他經歷過格物致知,經歷過內心反省,透過這一連串的量變,這才產生了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