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忽而俯下首,嘆息一聲:“這是貪狼之相,貪狼耀天,說明這個時代,都充滿了貪婪,無數人追逐著慾望,在慾望中生存,掙扎,沒有人能夠倖免。正是因為慾望,戰事才會愈發可怕。”
“我同時懷疑,這貪狼指代的是某一個人,或許是嚴嵩,但我估計不是,很可能會是戚繼光。”丁耒道。
“怎麼可能?戚繼光再道貌岸然,怎麼可能與史書中記載的兩類?”木寧驚訝道。
“有時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少林寺中的釋永康就明白,這人是揠苗助長的產物,心性根本不過關,而戚繼光也是少林出來的,俗家弟子,他未你會比釋永康好,如果此人真的專橫獨斷,那麼我們必定要誅殺他,以免為世間禍患。”丁耒道。
“倘若真的如此,我也不會姑息。”木寧點點頭。
幾人走出門外,已經有官兵接洽。
原來是俞大猷的道別儀式。
這儀式顯得有些莊重。
遠遠就看到成片的官兵,以及一些車馬,而嚴嵩也在眾人之前,一身瘦骨嶙峋,骨節龐大,看起來隨風如竹竿,好似能被吹走似的。
可是精明的目光,卻始終盤算著。
“俞將軍,嚴大人。”丁耒、厲飛、木寧三人齊齊拱手。
“你們記住,務必一擊完成,誅人首級,目前我可是掌握訊息,其中一個東瀛皇子在金華和麗水一帶,而另一個皇子則是坐守仙居縣。”俞大猷道。
丁耒等人紛紛應和:“不會辜負俞將軍的重望!”
“那就好。”俞大猷笑著讓三人離開。
嚴嵩卻叫住三人:“你們都是英雄出少年,此來我也話在這裡,如果你們打完這場仗,有辦法救出我的兒子,我會挨個封賞,皇上那裡,我都可以美言兩句,讓你們一輩子風花雪月,高頭大馬,活似神仙。”
“多謝嚴大人,到時候我們再商榷,現在不必太急。”丁耒道。
嚴嵩如此承諾,丁耒卻根本沒有心動,甚至眼皮也不抬一下,讓嚴嵩對眼前這個叫做丁耒的年輕人,感到了一股不可測的神秘之態。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胸,似乎任何都不動心,他不得不再次盤算起來。
不過他沒有繼續要求,而是笑了笑:“小友前途無量,來日方長,我們必定是同朝將相。”
“過獎過獎,我也不敢與嚴大人同食祿造化。”丁耒打著哈哈,敷衍過去。
二人你推我動,幾乎是說了一堆讚美之詞,嚴嵩見丁耒始終不動心,只好轉而作罷。
丁耒何嘗不是對嚴嵩警惕萬分,與嚴嵩交流無異於與虎謀皮,他現在沒有撕破臉皮,但是如果他身邊人出手,甚至暗中的一些殺手出現,丁耒他們縱然能夠對付,也疲於應付。
如今最好的辦法,是想辦法利用他們對付戚繼光。
於是在離開之前,他對嚴嵩說了一句舒心的話:“我其實跟戚繼光也是仇怨重重,我們之間,應該是互幫互助,不是什麼金錢利益關係,嚴大人可曾明白?”
“丁小友真是有趣之人,哈哈哈,那我嚴嵩就認你這個朋友。”嚴嵩拍拍丁耒肩膀,身邊的兩個【開泉】初期的高手,在這段時間武功又有了精進,幾乎鎖定在丁耒身上,如果丁耒要有異樣舉動,當即就會來殺。
不過丁耒與嚴嵩不過肢體接觸,並無真的想動手的意思。
甚至一點殺氣也沒有。
可這也他的假象,他真正的殺意潛藏在心底,除了那個國師葉法善之外,無人能夠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