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那是運氣,根本不是真正的實力,怎麼可能有人跨過【改脈】和【衝氣】的門檻,越級作戰。
丁耒不僅做到了,而且做得十分出色。
他的身體上各種穴位爆發出來,一股勁力居然虛張而出,掀動了中田廣豐的髮絲。
中田廣豐瘦小的腦袋上,扁平的眼睛一閃,一縮,就見丁耒已經跨入他的領域。
他明明已經達到了【駕輕就熟】的“鳴刀訣”,卻在這一刻,無法發揮半點實力。
丁耒從間隙之中,就拳透他的衣襟。
中田廣豐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立即就像百花齊放,肌肉怦然炸響,上方的皮肉齊齊被炸開。
森森白骨裸露出來,大量的鮮血從胸膛湧出,他的臉色也漲如豬肝色,噔噔噔後退的瞬間,丁耒再次施拳而上。
原本隔壁船上的眾人,都目瞪口呆,甚至魂飛魄散,居然有人能夠對抗中田廣豐!
這些倭寇焦急的時候,就見一個偉岸身影走出,穿著銀色鎧甲,很像日本戰國時代的戰甲,此人武功不高,可是他一出現,立即引起眾人軒然。
這男子冷靜地看了一眼對面的船隻,搖搖欲墜之中,他就帶動眾人,開始動用穿上的大炮。
本來眾人已經嚇傻,此刻立即恍然,可是對於中田廣豐,卻抱有一絲希冀。
這男子沒有絲毫遲疑,立即讓眾人發炮,只求擊殺丁耒,甚至中田廣豐的性命也不顧。
中田廣豐毛骨悚然,立即感覺到了危險,前頭是丁耒,身側不遠是大炮,他當下大吼一聲:“你們敢!”
丁耒的身影就在這時,落入了海中。
中田廣豐站穩身軀的時候,就看到了萬千火光,無數炮彈飛來,整個船隻發出陣陣爆鳴,火焰直接繚繞上空,捲入了雲端,雲空之中,火燒雲本已消失,現在卻多了幾分火焰的煙氣。
炮彈極為可怕,甚至穿透了船舷,有沒有威力的破彈,打在了丁耒的後背。
丁耒吐出一口熱血,再回頭,就看到浴火中的中田廣豐。
中田廣豐居然如此可怕,他用太刀居然扛住了其中一道炮彈。
可是他也已經力竭,連抬手的餘地都沒有。
四周海浪成濁,無數板塊,無數的船身殘骸,散佈四周。
中田廣豐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安詳了許多。
他從小就被迫害,直到變成這個樣子。
最初兒時嗷嗷待哺的記憶恍然若揭,他回頭多看一眼自己家鄉的方向,那裡不是漢人的天地,而是倭寇的天堂,即便不是中原世界,勝似中原世界。
母親的臉龐,似乎印在他的眼簾中,溫柔、恬靜,可是自己的那個惡毒的父親,卻早就該天打雷劈。
結束了!
中田廣豐目光緊閉,在火光中如涅盤一般,寶光陣陣,臉上凹陷的皮肉,似乎都圓潤,恢復了年輕態。他似乎是開悟了,領悟了“神社功”的真諦,就像東瀛的禪宗,實際上這門功法也是得自禪宗。可是這一切已經不重要。
“俠義榜”會奪取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神社功”,他的所有記憶,他從此會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
火焰席捲了他的身上,接著爆裂開來,連屍首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