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說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現在俞大猷出面,就是要先領會這裡的情況,從而趁勢發威,一網打盡。
俞大猷先是出來,走入官道,大步流星,像是一個精氣神飽滿的中年人。
而身後是丁耒,同樣意氣風發,年輕態的氣勢,隱隱壓制住後面幾人,似乎除了俞大猷,他就是核心,就是主幹。
本來無精打采的十幾人,突然悚然,不知怎的就發現了好幾人出現。
他們連忙施戚家刀,阻攔而來:“你們是什麼人?”
“我乃是俞大猷,你們將軍可是認識我的!”俞大猷大聲道,他絲毫不避諱,因為他現在就要名正言順,好像是戚繼光要拱手讓他,跟他聯合一般。
見這老人如此精神抖擻,氣勢如山,這幾人都狐疑起來,為首一個男子道:“俞大猷?不是在坐牢麼?”
“本將軍剛出獄,各位可曾有意見?”俞大猷臉色一沉。
為首之人笑道:“不敢不敢,我觀察你武功,確實是俞大猷無疑,可是你深夜造訪,讓我們好生害怕,還以為你是一言不合,前來鬧事的。”
他這句話就是在懟俞大猷,甚至在嘲弄他,隱約看不起的意思。
俞大猷沒有生氣,本來火爆脾氣的他,生生把怒火壓制下來,他直接遞上了令牌:“你可見得這個?”
“這是!”為首之人目光一掃,觸控之後,光滑玉潤,線條分明,這分明是戚繼光部將的令牌,而且據他所知,在整個應天城附近,有這樣令牌的人不多,區區數名而已,也就是說,現在戚繼光跟俞大猷和解了?莫非真是如此?
他心中狐疑,但令牌作不得假,再看俞大猷,又遞上了文書。
此時他這才全盤相信,原來不可一世的俞大猷,真的願意選擇了合作?
令牌和文書,都沒有作假的嫌疑。
因此,他當即就臉色一變,肅然起敬:“俞將軍,十分抱歉,你有什麼事情,我這就帶你們進去。”
“把你這裡所有人叫起來,我有要事相商!”俞大猷道。
“什麼事情,非要半夜來這裡說。”為首男子警惕著道,他還是不太相信。
這時俞大猷身旁的丁耒,走上來道:“我們晚上遇到了王如龍、陳大成的隊伍,他們遇到了倭寇,正準備出海,因此需要籌備糧草,所以還請這位將士放行,將糧草運出一部分。”
俞大猷讚揚地看了丁耒一眼,丁耒如此機敏,那便沒有他的事情了。
丁耒話音方落,這人眯著眼睛道:“有什麼能證明?”
“我們是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是你們應該知道,現在鄭經天和他們都在一起,此事當然不會作假,他們也確實今晚出行了,至於去了哪裡,我不會通報,還請見諒。”丁耒道。
丁耒的話謙恭有力,娓娓道來,讓此人不得不信。
看丁耒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他當真以為丁耒只是一個文人,很可能是一個文官出身,這才在俞大猷身旁,這樣一想,便就明朗許多。
為首男子閉目沉思了一下,然後道:“好吧,我先放行,你們這幾人也泛不起什麼浪花來。”
“有勞了。”丁耒拱手,隨著俞大猷大步入內。
內中是無數個蒙古包般的帳篷,內中漆黑無比,在蒙古包的深處,是一些成堆的穀倉,以及另一些大型倉庫,這些倉庫都修得渾圓,有的大如煙囪一般,有的則小如一塊圓柱一般。
這些糧草佈局十分巧妙,似乎專門經過排兵佈陣,將糧草位置放得恰到好處,需要經過層層關卡,這才能接觸到。
不過對於丁耒幾人來說,絲毫不是個事情。
為首男子,帶著幾個將士,領眾人前行,走過一片泥濘土路,這才看到一個碩大的帳篷,就在糧草堆其中。
這裡是最佳位置,可以眼觀六路,看清八方,甚至掌攬全域性。
如此好的位置,自然是某一位副將的所在。之所以不是驍將,也是因為驍將往往殺伐為主,四面征戰,往往不會做這樣保護糧倉的事情。唯有武功不是很高,而且圖清閒的人,才會選擇守護糧倉,做一名普普通通、多年無法晉升的副將而已。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