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將軍,莫要憂心,山窮水復,自有道路。”丁耒道,“我們這幾人,隨你差馳!”
“帶兵打仗,可不是你們想得那麼簡單。”俞大猷嘆著,就道:“不過你們既然跟我,那就約法一章,你們若是跟戚繼光打了交道,是在坑騙我,那你們好自為之。”
“俞將軍。我們是真心投奔。”丁耒挽袖道,“而且你也明白,我們是經歷過寶藏之事的人,寶藏誘惑我們都能抵禦,戚繼光萬金也難買我們的信譽。”
丁耒說這句話,也是給俞大猷吃一個定心丸。
實際上,最大的寶藏已被他們得到,現在這些金銀財寶,都是虛妄而已。
“但願如此。”俞大猷閉上眼睛,王炎要領著眾人去喝茶。
裕王也有些勞累,於是幾人便深入房間,坐而探討。
一時間,過去了半日工夫,俞大猷氣也消了不少。
經歷一番談論,大多都是說最近的戰事情況。據說現在倭寇再次蠢蠢欲動,就是為了寶藏,現在寶藏三方想要,朝廷、江湖、倭寇,甚至第四方,西洋可能也會得知訊息,這等情況不容樂觀。俞大猷無心寶藏,但就是看不慣戚繼光的做派,想要把寶藏攬為己用。於是俞大猷決心東山再起之後,去敲打戚繼光一番。
天色尚晚,王炎乖乖送著俞大猷離開。
幾人回到鄭經天的宅邸,厲飛和李崇慶早已等候多時。
鄭經天和陸繹早就恢復了許多,燈火搖曳下,幾人挑燈商談。
微弱燈光,照見了俞大猷的面色,他現在在關鍵時刻,那就是簽署四方聯名。
裕王、鄭經天、張居正三人都在場,自然是需要三人信手以書。
鄭經天不得不忍氣吞聲,他現在等於是階下囚,而且穴道被封,根本無從解開,只能簽署信件。
這成排的字跡,落在兩張書信上,這兩張寫就的是俞大猷的生平和對嘉靖帝的忠心,可謂是寫的有些天花亂墜,這可是丁耒一番探討,親自寫就的。
其中慷慨激昂的言論,確實讓人肺腑意動。
丁耒久未寫就書信,這時候寫了起來,卻也穩穩當當,俞大猷還算滿意,不禁對丁耒的印象更高了幾分。
燈光之下,幾人坐在一堂,聚聚紛紜。
鄭經天拿著自己的章子,用力蓋在上面,白紙黑字,紅印分明,待到墨跡乾涸,他緩緩道:“我已經做的仁至義盡,希望俞將軍能放我一馬,日後我定然效勞一二。”
俞大猷道:“我信你,你既然簽署了這個書信,就證明你有心了。但願你言行一致,不要在背後搞什麼么蛾子。”
鄭經天苦著臉,沒有多話。
接下來是張居正,他字跡十分娟秀,落款分明,俞大猷滿意一笑,雖然對張居正和戚繼光的關係不明不清,實為不滿,可是一碼事是一碼事,他也不想糾結此廂。
張居正簽署完畢,接著是裕王了。
裕王手一招,木寧遞上來章子,蓋了下去。
他最為豪氣,也深得俞大猷在意,他算過命,隱約覺得裕王有帝王氣象,因此此番交好,也是讓他意動不已。
最終書信完畢,三方聯名,終歸一體,現在缺的只是陸炳的書信聯名,陸繹也顯然拿了父親的章子,接著蓋了下去,沒有不情願,他只是跟丁耒有衝突,對於俞大猷,他還是心底佩服至甚。
他代替陸炳寫就名字。
實際上,聯名書信,只在於章程到位即可,名字都是其次。
一切就緒,俞大猷又滿意地觀察了一遍,隨後道:“倒是幸苦各位了,但願我真能復職。”
他看向丁耒道:“你這小子,有一些本事,我知道你對我的《易經》存在想法,今日暫且沒有時間,等到明日,這幾日都能傳授給你。”
“多謝俞將軍!”丁耒深深一個禮數。
俞大猷搖頭擺手:“好了,時候不早,我這就不在這裡逗留了,裕王,我這裡沒有什麼招待的,待會找王炎給你安排住宿,鄭經天這裡可住不得。”
鄭經天麵皮一抽,知道俞大猷是警惕他暴動。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