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深思一下,道:“看來你還是讀過一些書的,若真能聚地脈之氣,那麼那一戶人家定然是非富即貴,大紅大紫,做什麼成什麼,在一座城內呼風喚雨完全沒問題。”
“那看來,那大戶人家地脈並未開啟。”丁耒笑著道:“俞將軍,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什麼地脈?”
“你當真覺得地脈那麼容易尋找,首先就必須山石一體,不能刀耕斧鑿,久而久之,自然形成靈動的地脈。否則,那就不叫做真正的地脈,也就是沒有開啟。”俞大猷道。
“哎。本想看看俞將軍展示一下本事,現在想來,這裡也都是小兒科而已了。”丁耒虛心好學,他有心學習俞大猷的風水之道,於是特意套近乎。
俞大猷顯然知道他的想法,老臉一肅:“你想學,我可不會主動教授,你要知道,我就連我兒子都沒有傳下多少,你雖然資質不錯,但為人處事,我有些不喜歡,太過於圓潤,世上沒有完美的事物,即便再強的人,也有一線缺陷,你想做一個完美的人,是也不是?”
“若是這是本心使然,完美與不完美又有什麼區別?”丁耒淡淡地道。
“好一個本心使然,你這句話讓我高看了幾分,看似裝卻不是裝,或許你真的可以入我幾分法眼。”俞大猷哈哈一笑,自顧自地前去了。
丁耒落在後頭,思慮良久,方才俞大猷的話讓他深刻幾分。
對於心靈上的事情,他又有了幾分見解——“忽如春風一夜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丁耒此刻就像春風過境,花開明朗,他挺直腰桿,心靈上的一絲縫隙被修補開來。
幾人走到內部,又見了一處成排放置面具的地方,各種顏色,都掛在其上。
丁耒就有些好奇了,卻聽中年人道:“這裡就是我鄭大人的居住之所,別看這些面具,可是他航海從西域帶過來的,據說各個都有神奇無比的功能,冥冥之中,能助運改命。”
“世上真有這等面具?”石微顯然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的實力。
丁耒一眼掃過去,這些面具各自都是妖魔模樣,奇形怪狀,叫不出名字,卻都是西洋世界未知的妖魔形象。
對於這個世界妖魔形象的出現,可以說是一個謎團,但丁耒再一細思,妖魔鬼怪,都是人心反映。至少在這個世界是如此,人心的反饋,使得妖魔被誕生,而不是真的誕生,只不過這些妖魔,往往比人臉更有辨識度,甚至能一目之間驚心不已。
就連大明之地,也有一些妖魔傳說。
丁耒看過那麼多書籍,實際上他已有兩種推測:這兩種都是人心反饋。但第一種只是純粹的人心,不施加任何外力,而第二種,則是有異度世界產生的妖魔鬼怪,進行了心靈投影。
無論哪一種,都終究要透過人心,所以說,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冷暖。
俞大猷仔細觀察每一個面具,覺得這些面具各具特色,但無一不是森冷無比,一般人處在這面具組就的地段,定然是身心俱疲,甚至神經衰弱。
這其中都是武者,除了裕王之外,各自心底都平靜無比。
裕王倒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他看著面具,越陷越深,彷彿進入了一片惡魔叢生之地,彷彿有聲音在呢喃,在哀嚎,在怪笑,在嚎啕,在嘶吼,在無所不用其極地影響著他。他站在那裡,渾身如結了冰塊一般,雙手死死攥在牆根,無法動彈。
“裕王!”這時木寧上前,攔過裕王視線。
石微上前道:“裕王現在的狀況我來解決吧,你想必也知道我的眼功十分厲害。”
木寧對石微還算信任。
石微邁步裕王面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裕王:“看著我,裕王!”
裕王一雙眼睛如混沌一般,但這一聲喝,卻讓他魂魄被驚了回來,卻見丁耒一隻手按在他的天泉穴上,天泉穴主精神,自然使得他的精神被鞏固。
再看石微雙眼發紅,裕王頓時眉間一鎖,一絲汗珠從額頭落下。
復一睜眼,神采依舊,他居然被石微直接喚了回來。
只見裕王道:“這面具居然如此詭異!”
他知是石微讓他擺脫,立即拱手:“還是多謝石女俠了!”
俞大猷在一邊,神色更驚,他驚的不是裕王被陷入面具之中,而是這石微雙目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威力,這讓他想起了幾十年的前的一個傳說,據說江湖上出現一個神秘高手,凡是看到他眼睛的人必死無疑,聽起來是神話,但這千真萬確存在過,只是江湖風起雲湧中,這件事逐漸被埋入歷史塵埃。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