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以為丁耒所說,是離開江浙地界,其實幾人是離開這個世界。
一個月為限,現在已經過去四分之一。
裕王思索了一下,道:“最多後天早晨,才有去應天的車馬來接應,我會飛鴿傳書加急的。”
“那就多謝裕王了。”
丁耒幾人吃吃喝喝,一直從清晨到了正午,酒足飯飽,又商量了許多事情,這才罷休。
陸炳其實此時與俞將軍關係並不算至交,他現在缺少人手,所以想要託裕王面子,這才會有這麼一出。而鄭經天就更加不然,他與俞將軍都只是遠遠一看,認識都算不上,因而更加棘手。
這時卻聽張備道:“我的信鴿到了。”
幾人剛走出大門,一隻白色乳鴿已經落下,張備從上面解下一張紙條,看了一遍後,臉色更有些變化:“邵大俠去了應天之後,本想直接救出俞將軍,誰知道俞將軍不想就此逃走,寧可身死,一來二去,被人發覺。邵大俠被發現之後,殺出重圍,之後就聽說俞將軍被彈劾,即將被轉移到順天。”
順天在北平,應天在南京,可謂是南北差異。
丁耒也心覺無比棘手,不由道:“俞將軍也太迂腐了,明哲保身才是正理。”
“我也是如此想的,若是俞將軍身死,那真是百死莫辭了。”張備哎談了一聲。
“現在還有時間吧。”丁耒道。
“還有三日時間,俞將軍就要被送走。”張備道。
“無妨,我們還有時間,這裡離應天不遠了,只等裕王再接見陸炳和鄭經天一二,就在當日,我們就直接辦了此事,先兵後禮。”丁耒沉下臉色道。
“你確信鄭經天和陸炳都在這裡?”張備不禁問道。
“裕王說的話應不會假,這二人恐怕也是為了俞將軍而來,順便做一些交易,這才找上裕王。”丁耒一番分析,頭頭是道。
石微等人現在以丁耒為主心骨,幾乎都是丁耒所言必應。
張備也心知只能如此,他立即寫了一個飛鴿傳書,準備在應天跟邵大俠碰面。
在丁耒等一些人的動作後,歷史就這樣發生了驚人的改變。
原本裕王、陸炳甚至都不得不巴結嚴世蕃的時候,嚴世蕃偏偏走了黴運,被斷了雙臂,整個人身受重傷。
他正躺在應山鎮的一處大院裡,幾名隨身大夫在檢查,都是搖頭不已:“嚴大人現在已經十分虛弱,即便我們全力救治,也只是杯水車薪,就算到了應天,甚至順天,也未必能救醒他。”
“那怎麼辦?”一旁三個女子急的直哭,這是嚴世蕃帶著的小妾。
“如果他七日之內無法醒轉,就只能準備後事了。”大夫歉意地道。
三名小妾臉色不斷變化,不再嬌柔嫵媚,而是深深鎖著眉頭。
這時,一旁大門突然開啟,一個筆挺高大的身影走進,手上帶著一柄繡著金邊的劍,笑著道:“我可以救嚴世蕃。”
這時,三名小妾像是找到了一個救命稻草。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嚴世蕃打著交道的吳常,他喜怒無常,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之前砍了嚴世蕃的手臂,這會兒又開始處以援手。
三名小妾顯然不認識他,而是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求大夫趕緊救下嚴大人,要是他死了,我們恐怕也活不長了。”
這吳常笑著走入內,他身後多了一個女子,溫柔甜美,長相可人,骨架卻有點大,天生練武的好胚子。
這個女子不知是何許人,但從外貌來看,不像是大明人,卻長得與中原人士有幾分相似。中原世界本就巨大,中原之地更是十大領域,此女卻是更像是苗疆之人,但又不是純粹的苗疆少女形象,倒是自成一派。
她的笑容如嬌豔的花朵:“你們不要求他,應該求我才好。”
“你是?”三名小妾互相看了一眼,覺得這個女子美得有些不真實,說話也十分輕浮。
“不用管我叫什麼,我是嚴大人的朋友,自然要將他救下。”女子笑著上前,不等幾人反應,她寬大袖子中出現一條小蛇。這簡直十分可怕,試想一下,一個看起來貌美女子,卻是一個玩蛇之人,反差如此之大,不得不讓人生寒。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