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沼澤實在太過恐怖,丁耒初始還未發覺。
直到這兩隊人,用柺杖杵下去,一根兩米柺杖,直接被陷入其中,完全無法拔出。泥濘四周,如有吸力一般,將這柺杖連人都要帶入其中,若非這兩隊人都是武功高手,只怕這一下,真的脫不開身。
不過也是如此,人力不及天地之力,柺杖最後還是消失不見。
若是一個人站在那裡,便會從頭到腳,盡數沒入,這樣恐怖的地方,怎麼會有寶藏?這可是堪稱絕地!
李崇慶冷汗不斷,不由道:“這兩批人,真的是不要命了,我覺得我們還是離開此地吧,這裡不是凡人能待的地方。”
丁耒冷靜道:“不必,我們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看風頭不遲。”
這兩批人的動靜,同樣落在鴨嘴男子三人眼中,“你說怎麼辦?我們帶了這麼多工具,是不是也該去試探一下。”
說話之人,正是之前那個草帽男子。
“再看看。”鴨嘴男子堵住那虎睛男子的話,先回答道。
下方兩批人,試探過後,也遲疑了半天。
就在雲霧越來越稀薄,兩隊人即將顯現行跡的時候,這時第三隊人來到,就在丁耒的不遠處,這批人足足有六人之多,一個個黑色勁裝,像是殺手一般。
“這些人我感覺到了,他們的實力不高,但是人數佔據優勢,我能對付兩三個,接下來你們應該能應付,不足為慮。”丁耒掃了一眼,就分析出來。
這些人因為距離很近,步法,身法,手法,都落在丁耒眼中,因此輕易可以評判定論。
下方兩批人,其中一批正要動身,就瞥見了對方的身影。對方則已經安好船隻,想要遊在沼澤深處去。
這批人立即不情願了,不一會兒,便見沼澤燒起,這是他們惡意縱火,想要將對方燒死。
“媽的!敢跟我們爭!找死!”東面那批人,大聲嘶吼著,火光一時連綿,就順著沼澤方位,一路前進,接著半個山頭,紅紅火火,像是染上一片春華,與天邊的火燒雲,交相輝映。
西面的四人,也同樣憤怒不已,索性就圍著山坡,快速走來,想要造一場血案。
兩邊勢頭,一觸即發,一旦兵刃相見,自然是會有人坐收漁利。
東面那批人,似乎並不打算刀兵,為首之人狼嘯一般,氣力震開,迴盪在山谷中:“你們都看到了,若是我們把持關卡,肆意放火,你們都沒有好果子吃,不如都出來一下,商量一二,萬一真的有寶藏,我們到時候平分,若是沒有,殺了那幾個幕後黑手便是。”
“你連幕後黑手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在這裡稱雄?你算老幾?”西面那批人船被燒了,當即怒火攻心。
這時,從一片叢林深處,走來一名光頭男子,笑呵呵道:“各位都放下兵器,有話好商量!貧僧可以為你們做主,萬一有了寶藏,大家一起分了,再為我們添一柱香火,便是善緣!”
“哪裡來的禿驢!”這時從又一片樹林中,跳出兩名黑臉大漢,情勢愈發不妙起來。
“貧僧不是什麼禿驢,貧僧法號釋永康,少林寺弟子。”光頭男子唸了一句佛號,幽幽沉沉,落入眾人耳中,卻像是一個笑話,不由被江湖眾人,譏諷連連:“什麼狗禿驢,少林寺朝廷賊子而已!”
“怕是一個花和尚,為了寶藏,也來跟我們搶?找死吧!”
“我們與少林寺仇深似海,禿驢,趕緊滾出去,以免觸犯眾怒!”
一群人熙熙攘攘,亂聲不斷,火光沖天中,照亮眾人的眼簾,這幾批人無一不是對少林寺嗤之以鼻。
丁耒卻是知道,少林寺是戚繼光的手下,沒有少林寺,就沒有戚繼光的輝煌,諸多僧兵出手,讓倭寇聞風喪膽,逃之夭夭。不過戚繼光發跡之後,卻沒有給少林寺什麼安撫工作,死傷眾多的少林寺,居然在大明後期,一蹶不振,從此跌下武學之宗的舞臺。
這釋永康聽聞這些罵人之言,臉色不改,依舊春風拂面,笑著道:“你們如何羞辱我也沒事,我今日來,只是為了度化一下你們,讓你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說得是笑意朗朗,但落在丁耒耳中,卻知道這是威脅了。
既然軟的來不了,那便就威脅罷了,不過這群江湖人,似乎更加不堪,對於釋永康之言,盡是笑話連連,完全不把這人放在眼裡。哪怕一個蜂巢,被打掉了,還可能引來諸多蜜蜂,不過在這個地段中,少林寺的人再強,也引不來殺戮。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