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一葦渡江,人人都能做到?”青衣男子嗤之以鼻。
面罩男子手中大刀一斬,一道附近的巨木,齊根斷裂,順手一個平削,將巨木開啟一條平柔順的口子。
三下五除二,巨木被打造成了一個空心的竹筏,他緩緩看向青衣男子:“做木筏並不難,關鍵是有心,我們就此罷手,兩邊派人一起跟上,我不信我們的木筏比不上那個釋永康的木板。”
青衣男子思索稍許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暫時合作。”
二人本沒有直接生死大戰,之前大多拳腳對抗,現在既然劇情反轉過來,釋永康佔據主導,二人定然不會讓釋永康主動得利。
丁耒幾人潛伏山頂,雖然聽不到幾人說話,卻知道幾人已經和解。
既是和解,想兩敗俱傷,那就是空談了。
這時,他不遠處六名黑衣勁裝男子,忽然所動,趁著機會,從一側山坡緩緩下去。
這些人走得十分輕盈,像是足不點地,順風而行。
不一會兒,這幾人已經落在半山腰,另外一邊西洋鏡掩映下的三人,也開始蠢蠢欲動,心思不斷活絡,幾度想要出去,卻還是壓制住了。
此事出手,實屬不智。
“現在怎麼辦?我們幹在這裡看?”李崇慶身邊,一位男子道。
丁耒笑道:“我隱約覺得那個僧人,可能知道些什麼,他這樣一人前進,正好給我們開路,前面的幾批人都是,即便真有寶藏,也會是藏匿深處,進出都不會簡單的。”
他續道:“先看看那拿西洋鏡的幾人,我覺得他們比較智慧一些,不會蠻幹,說不準也能合作,撈上一筆。”
“此言甚好。”李崇慶復而笑道。
再看天空,雲捲雲舒,星輝暗淡,其中風沙沙作響,吹得林間一片笙簫一般。
遠處的濃霧也漸漸散盡,可是即便丁耒目力,也再看不到了那釋永康,此人去勢極快,似乎在片刻時間裡,就離開了十餘丈之遠,隱沒在霧靄濃烈中,消沉殆盡。
另外兩批人,也同樣乘木筏前行,在其中搖搖晃晃,顯然是人太沉重,即便分作了四個木筏,將八人都核載,也無能為力。
他們可沒有釋永康的腳力和輕功。
木筏儘管晃動,幾人卻急的流汗,連連用內氣滑沼澤,不要命的施展力量,意圖快速趕往深處。
他們也知曉,現在天色已昏,諸多暗度陳倉之人,會下手為強,很可能會借用沼澤燒灼他們。快速離開,是明智之選。
這幾名黑衣勁裝男子,顯然就是老鼠屎一般存在,他們開始還比較慢,見再無人下山,便索性放開手腳。
一路往下,泥地粘粘,草葉席捲,沼澤之中,黑乎乎的,都是之前燃燒的痕跡。
儘管一次沼澤不會燒灼太久,可若是再來一次,誰也控制不了態勢。
不過也有好處,那便是燒了沼澤,可以去除不少毒蟲之類。
幾名男子轉眼就到了沼澤旁,幾人互相商量了一下,隨即抽出一人,點燃了火摺子。
落在沼澤上,突然像是引線燃起,光芒耀眼,從這一點位,上升到了下一個方向。
從小變大,從弱變強,火光頓如飛流,直衝雲霄。
接著如纜繩一般,拉長漸變,深入到了那兩批人的後方。
“果然!”青衣男子和麵罩男子對視一眼,四道木筏,頓時並在一起。
接著,二人居然默契地聯合,發動內氣。
內氣一動,滾滾如煙,帶著一抹秋水,從沼澤中飛速劃過。
現在速度,居然比之前快了數倍之多!
不過,即便如此,火勢依舊蔓延,甚至如龍空舞,漫卷雲端,山脈發出滋滋的怪響,連風聲都被蓋過,浮火似蓮,影影綽綽。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