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想著之前的事情,李鄉紳之所以到死,也沒去發掘寶藏,恐怕也是不明白這其中機關,貿然被沼澤吞噬,十分不明智,九死一生。
或者他更想留給別人,可惜還未接到傳承人,已遭毒手,甚至事情洩漏出去,當作了一個誘餌。
青衣男子本在掙扎,忽感沼澤停轉,心中大喜,再看前方,黑暗沉沉,摸不著前路。一身泥濘中,他就要爬起,卻見身旁一道道圓孔,有人大小,似乎是一處處通道,在通道一邊,也躺著七八具屍體,這些屍體都是之前進入的江湖人。
也有例外,起碼有十幾人成功進入孔洞,前往了地下世界,只是究竟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
青衣男子想要蒐羅周圍江湖人的寶貝,卻忽感天搖地晃,並不是山在墜落,滑坡,而只是這片廢棄沼澤在怒吼。
似乎是不歡迎這裡人,接著地面開始開裂。
從細小裂縫,逐漸漲大,龜裂成四散之絲,蛛網一般爬滿。
青衣男子心覺不妙,連忙要離開,卻是聽一旁的面罩男子一聲驚呼。
地面徹底開啟,形成大洞,不再像之前那般,幾處人高的小孔,而是撕裂成了大空間。
丁耒知道,那些小洞中本就如管道一般,可以疏通水流,開合分明,而現在完全撕裂,其中露出的黑暗地點,不知通往何處,但可以確信的是,黑暗中定然潛藏著不詳。
丁耒已經隱約聞到塵封已久,血光乍現的味道。
“不能再等了!”那邊拿著西洋鏡的草帽男子急促地道了一句。
說著,他就站起身,與此同時,他看到了遠處的丁耒幾人。
丁耒也望著他們,相看一眼,接著便沉浸在變故中。
黑沉地表,急轉直下,帶著青衣男子與面罩男子一起落下,沉沉昏昏,墜入冥冥一般。
只聽幾聲驚叫過後,幾人徹底消失不見。
丁耒此刻也帶著李崇慶走下山坡,在半山腰的時候,他已能看清遠處情形。
遠處那僧人釋永康早就不知所蹤,地面上裂開一道大縫隙,原本似乎中央有一個石梯,卻不知為何,似乎被觸動了什麼,石梯直接分裂四散,變成一片亂石陳列。
六名黑衣勁裝男子,互看一眼,接著一個個從手中,抽出一道繩索,直接勾住裂隙中的壁壘。
轉眼向下,就像一個個修煉已久的攀巖者,向下速度極快,六人幾乎合一,顯然訓練有素。
草帽男子等人和丁耒是兩個方向,但目的不謀而合。
待到黑衣勁裝男子離開,幾人才遙遙碰面。
虎睛男子惡聲惡氣道:“還真的有寶藏,這幾個小兔崽子,就讓我來處理了吧。”
他指的自然是丁耒幾人,心下一絲一毫,完全看不起丁耒。
李崇慶惱怒道:“你是不是準備找死?”
虎睛男子目露清光,冷哼一聲:“我看你們弱不經風,初期就想要來分一杯羹,這不是找死麼?跟我鬥?好得很,我一人可以對付你們全部!”
“大言不慚!”丁耒突然說了一聲,然後就見之前一直沒說話的鴨嘴男子,突然一個散手,如天女散花,將無數星輝一般的碎屑飛出,丁耒知道,這叫做“星光淬”,就像是鐵砂一般,但比起鐵砂不同,它四個面都是殺傷性的尖銳之物,等於是無論哪個方向,只消飛出,便會傷及人身。
這種武器,很少見,甚至在中原世界,也是極少有人會造。
可在這大明世界,卻打造出了這樣的武器,細細想來,也難怪了————大明世界本就是科技發源的開端,西洋人即將步入工業時代,而中原世界,與西洋隔絕,傳說中原世界的西洋是朋克世界,但誰人也不可盡知,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星光淬”如星輝閃耀,看似美妙,殺傷極強,一連二十顆,如果落在人身上,就像篩糠一般,渾身麻麻點點,孔洞遍佈,可見非常可怕。
鴨嘴男子出手狠毒,丁耒也不例外,他一手畫圈,“秋水”劍如一輪圓月,張羅鋪開,渾然打在成片的“星光淬”上,星光搖曳,點點滴滴,成為晶瑩剔透的結塊,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他另一手劃出一道弧線,居然是藉助了“落霞手”,他方才看到對方的手法,有所感悟,心知自己現在手法欠缺,若要突破“柔”這個桎梏,否則他一輩子練就“拙”類武功,即便進步,也收效極小。唯有掌握多種方式,可剛可柔,可拙可巧,可動可靜,才是武學至理!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