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面色沉凝,滿頭大汗,他的膝蓋骨不停擺動,如遇了磁石的時針一般,抽搐不止。
他咬牙道:“你想怎麼樣?俠義榜的俠士,你所做這一切,枉為俠士身份!要殺要剮,儘管前來!”
第一次遇到同樣身懷“俠義榜”的俠士,不得不說,強的不像話,此人單憑石球運勁法門,就能立於不敗之地,簡直讓人瞠目結舌。丁耒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武功,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神秘的“俠義榜”附體者,他不配成為俠士。
“俠士?你還真以為俠義榜是什麼好貨?讓我們替它完成任務,做一些苦累的事情,賺取最為廉價的功德,甚至要我們呼朋喚友,做一個振臂而呼,江湖大亨?可笑可嘆,我很擔心我們那個世界,會不會因為這一切而毀滅。但是,不論如何,那個世界毀滅與否,與現在我的選擇息息相關,我就是主角,我註定也是大明世界的第一人!哈哈哈哈……”那人狂笑著,似乎很是瘋狂。
他身為“俠義榜”俠士,似乎並未結交朋友,而是選擇走另一條道路,去獵殺更多的“俠義榜”俠士,而賺取他們身上的財富,他有這樣的本事。
即便他說很不想殺丁耒,丁耒卻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自己的生死,卻不會為他所掌控!
這時,丁耒緩解過來,他居然發現,運轉《沉心石照經》,將自身化成石頭一般的存在,居然有奇效,痛感立即減弱,像是敷上了藥膏一般,一股清涼感,如原始草叢,呼吸新鮮空氣,那般自然純粹。他的膝蓋,在轉瞬間,能夠動彈了一些!
這莫非就是《沉心石照經》的特殊之處!
丁耒心知肚明,對此功法,愈發看中,如果說《舍漏功》是一門初出茅廬,奠定基業的功法,那麼《沉心石照經》就是一門可以修身養性,更能效用多端的功法。
“即便‘俠義榜’圍繞著陰謀,但上了這一條船,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蚱蜢,我們可以不是敵人,做一個朋友不是很好,何必去濫殺無辜,強取豪奪,有時候,朋友之間,多一條生路,你覺得如何?”丁耒咬緊牙關道。
黑袍男子笑聲更豪放,忽然低眼看來:“朋友?若是有朋友,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
他掀開了自己帽簷,露出一張極為普通的面目,但這張面目卻說不出的彆扭,就像是一團擠壓變形的五官,在其中蠕動,說話時候,五官更為變形,與細小頗尖的腦袋,幾乎是一體,純粹一個小腦袋的怪物。
與此同時,他又揭開了自己的寬大袖子,其中是鼓囊囊的肌肉,這些肌肉,盡數變形,像是一條條橫肉在爬著,扭曲,可怕,可憎,簡直跟怪物一般,也難怪他的身軀大,腦袋小,許是中了什麼毒藥,這才變成人模鬼樣。
張備也嚇得傻了眼,之前二人的很多話他聽不懂,什麼“俠義榜”,俠士,他完全一頭霧水,現在稍微明白過來,敢情這人是被人所害,才變成了如此怪胎。
丁耒抬起頭,對視他的雙眼,沒有嘲弄的意思,而是道:“你是沒有遇到真心朋友,你想想高山流水,知音深蒙,伯牙與子期的故事,可是一大友情典範。而你不懂,你不懂就算了,還在這裡怨懟,那便是你的過失了!”
“過失?呵呵呵,隨你怎麼說,反正今日你們三人,都要死在我的手下,特別是兩個土著,你們聽到了麼?俠義榜,你們可是一輩子都接觸不了的東西,好東西啊,只是要殺人才能帶來喜悅,才能獲得我想要的東西,說來打打殺殺也是功德無量,我覺得我可以成為下一個佛祖了。”那人邊說邊笑,怪誕的面目,漸漸在火摺子的光芒中,靠近過來。
丁耒目光愈發寒冷,他剛才拖延時間,就是為了想辦法改善狀況。
體內的狀況穩定的瞬間,他就悄然吞服了一枚青松丹,丹藥在口中化為清流,繼而迸發出一股張力,擴散在經脈,在骨骼,他原本紅腫的膝蓋,居然快速消散去了,這青松丹對於外傷有著非比尋常的奇效。
張備悄聲道:“這位兄弟,現在我們不是敵人,都擁有一個目標,就是殺了這個瘋子,有了這個瘋子,只怕整個太平縣都不得不安寧。”
無影掌傳人忿然道:“我不管太平縣如何,你們想砍我手腳,都歷歷在目,現在讓我反過來幫你們,是痴人說夢吧。”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