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率先跳入木板上,腳底如抹了油脂一般,身體險些一滑,嚇得他有些魂飛魄散。
張備眼尖,立即將丁耒拉住,丁耒苦笑道:“看來我的身法還是不過關,不過此處正好鍛鍊我的身法了。”
說著,他第二次跳躍,就如鯉魚翔躍,飛出老遠,直接跳到第三階的木板上。
這次他有所準備,立即運轉“橫松蕩葉步”,身體如浮萍一般,搖曳了半晌,接著才穩住身軀,這次是他靠著自己的本事,將自己穩固在空中,而且更奇妙的是,這個步法施展起來極為輕盈,旁人很難發覺,即便丁耒初通其法,也依舊收效不錯。
接著張備身體也橫移而來,他如壁虎遊牆,雙手扣在石壁上,接著腿腳一邁,有點蠻力的手法,卻重在穩重,不像丁耒這般急功近利。
二人一前一後,連續踏過了十個木板。
丁耒在十個木板中,收效甚高,他的步伐愈發飄忽,隱隱有了“橫松蕩葉”的雛型,不過武功之道,越練越強,要超越自我,便就須得險中求勝。他行險為棋,動如風鼓,繼而連續踏出,就像一排落葉,紛紛而下,卻始終在半空不墜,原因就是有風在推波助瀾。
而丁耒就把自己想作一陣風,藉著這一陣風,他的足尖就如蓮花朵朵,每一步都是一片新亮之色。
“橫松蕩葉步”1545提升,2045!
丁耒心中激盪,壯懷感慨,自己這一番跳躍,居然提升如此良多,看來行險用事的做法,是可取之法。
他一身如松風吹落,柔水浮沉,又跳躍了幾下,竟然步伐更加明朗。轉眼之間,他又提升2點,達到了2245。
有了這般功績,他自然欣喜若狂,腳步也愈發激烈,直接一個盪漾,就從這一頭來到另一頭,直接一個翻身,穩穩當當,落在了鄉紳所在的後院裡。
身後的張備,氣喘唏噓,眼中更是濃濃的驚訝,丁耒開頭看似滑脫無比,可一旦進入角色,便如一陣風帶過,令他都感慨莫及。
張備一個咬牙,也加快速度,直接當空一個翻躍,進入其中。
這次好在二人動作輕巧,沒有惹到下方二人,也正是下方二人的搭建,給丁耒兩人一個契機。
丁耒開始四下張望,這是一處規模不大的院落,佈局十分緊湊,四周炭火仍帶灰燼,可見主人離去並不時長。抬眼看去,三兩間屋子,整齊散佈,桌椅板凳,一應俱全,甚至一些地面上,還帶著殘羹剩飯的痕跡。
瞥過這些,丁耒再上前,就看到一課碩高之樹,綠樹成蔭,澤被小院,陰影灑落,熠熠光斑。
在樹下,可以看到一些殘餘的人體血肉組織,甚至乾涸的鮮血。
常人若是在這個院落呆久了,都會覺得壓抑,這就是因為院子狹小,加上本就死人,陰氣勃勃,常人根本難以忍受。
丁耒一介武人,自然不懼什麼陰氣,他現在也相信鬼神之說,世間萬法,有鬼有神,才是完美世界。
即便這個世界體現不出,甚至中原世界,也沒有鬼神傳聞,但丁耒知道,未來的“俠義榜”,定然會帶他們進入不一樣的世界,這個世界只是一個開胃菜罷了。
張備指著那棵樹道:“你看,樹上還有吊著的痕跡,這上面樹皮都削掉了一層。”
丁耒循聲看去,那樹上果不其然,一團乾白的樹皮裸露,上面帶著幾抹生痕,顯然是有人被垂吊過。
他一個縱身,來到樹上,仔細觀察上面的痕跡,他是醫師,對於痕跡把控非常到位,世間萬物,都與人體息息相關,樹有年輪,人也有皺紋,樹有樹皮,人有皮囊,二者即便表面不相似,可是性質卻十分相近。
有時候一個人的相貌破相了,一眼就能看出。
而一棵樹破了皮,自然也是有規矩可循。
丁耒摸著樹皮,感受其中的深淺,好似在撫摸一個喜好之物,可是凡是天下萬物,都有靈性,這般仔細研究,無可厚非。
樹皮被他稍稍剝離了一下,其中露出了一點刺入的痕跡,似乎不像是單純手法垂吊,而像是用了工具,而且不是一招了結,似乎是透過打鬥之後,另有其人,暗中施招,才將鄉紳吊入其上。鄉紳恐怕不是血肉被扒下死的,單純這樣懸吊,梗住喉嚨,就足以讓他窒息身亡。
“我發現了一些問題,兇手應該不是一個人,我更發現了,這個鄉紳恐怕也會武功,不然普通人不會用這般殘忍的手法,先懸吊,再扒皮!裡應外合,一個人是做不到這點的,你看看樹皮準確的樣子就知道了,有點像血滴子對準頭顱的招數,但應該運用的不是血滴子。”丁耒妥帖分析道。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