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偷學了我們的武功。”林潼道,“不過這麼多武功,如此雜駁,她是如何吸收下來的?還能相互融合,穿插銜接,完美無缺。”
丁耒無奈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她的天分不是一般人的天分。等結束了,我們可以拉她來問問。”
周泰見林潼神色不善,笑道:“你不會準備對付一個女子吧,這個心眼?”
林潼和周泰貌合神離,雖然經歷生死,可依舊不是朋友,這或許就是人和人之間沒有共同語言的結果。
林潼目光一瞪,就道:“她若是沒有害我們,我當然不會對付,如果害人不淺,那即便是女子,我也下得去手,你不必說我小心眼,換作是你,你不會比我更加仁慈。”
周泰呵呵一笑,不作回答。
丁耒凝目聚焦。“谷貴”的白皙手掌,已經隱隱托起三分石獅,手法又明顯有了王五的“落霞手”的態勢。
丁耒很少見王五施展“落霞手”,他自己修煉之後,才方知這門武功難點重重,“柔”對於女子而言,卻輕易無比。
王五也摸著腦門,大呼怪哉,他可是僅僅才演練過幾次,即便被看到了,也斷然沒有這門武功被盜取之理。
丁耒自問自己是做不到,他修煉“落霞手”,好不容易才增加3點,連零頭都不夠,而這個“谷貴”,怕是已經修煉了三分之一的程度,而他可是有完整版的“落霞手”,不是那般偷窺殘篇。
本是議論石微的眾人,這才注意到這個弱不經風的“男子”。
他區區初期修為,似乎居然運用一種巧勁,加上不多的內氣,將石獅抬起。
有一些有心人已隱隱注意,石微更是收起了心思,她早就注意到了“谷貴”,眼角里轉動不已,不知道想著什麼。
“谷貴”舉了三秒,這才放下,石獅落地時候,“谷貴”這才恍然,臉色一紅,不敢看丁耒幾人。
她方才有所感悟,居然把偷學的武功施展出來了,偷師學藝,這在很多門派中,都是殺身之禍。
“接下來有好戲了。”周泰笑了笑:“她要麼把我們的武功完整展示出來,要麼就是失敗,無論如何,我們不會讓她出這個門了。”
丁耒仰首道:“你別嚇唬她,人家可是小姑娘,而且據我估計,身世應該比較可憐,不然怎麼會淪落到了客棧夥計地位。”
周泰一笑帶過。
就見“谷貴”手足無措,她想來想去,居然不知道演練什麼武功為好,看到林潼森森的眼神,她沒來由的發毛。
三名考核人也兀自好奇:“怎麼還不演練,等到大中午麼?”
“不是的。”“谷貴”有些扭扭捏捏,遲疑片刻,她最終鼓起勇氣,施展起武功來。
這一番招式,似乎並不是丁耒幾人任何一人的招式,雙手時而過膝,時而短至腹部,時而又沒入頭頂,時而則在足尖遊動,根本不像是一門武功,倒像是最為簡單的健身操。
三名考核人也微微皺眉。
“谷貴”心中慌亂,一時間陣腳也被打斷,雙手雙腳,囫圇吞棗一般,四處伸展,遊離不定。
越是如此,她心跳越快,隨即氣血就攻入了腦門,一股逆流之氣,扶搖直上,落在了她的腦門之中。
“轟”地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釋放出來,千瑞萬祥,一一洞開。
她神色驀然一個驟變,體內內氣從逆流變為順流,似乎是另一種軌跡,丁耒肉眼可見,她的神態、動作、表情各種變化,接著一雙手拉長老遠,近乎脫臼,整個身體低了一層,有些縮手縮腳,像是靈狐出洞,初見可憐,再見疑惑,再再見則如前風后雨,詭異莫測。
她逾越縱橫,神態忽地展開,巧笑倩兮。
雙手一抬,依舊是方才的武功,可是卻像是變了一種態勢。
無論是儀態,還是動作,還是神韻,甚至隱隱掌握,除了那個石微,“谷貴”是第二個掌握掌握之人,就連林潼、王五、周泰,都差距甚遠,只是招式精妙,卻弄不明白,招從何來,該從何去?是蓄勢待發,攻守兼備,還是動態萬千,靜如處子?掌握,等於是多了一個左膀右臂。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