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傾慕者,或是膽怯,或是勇敢,但膽怯者倒是甚眾,勇於開口的只有寥寥,這其中就有古太炎,他賣力大吼著,想要引起石微的注意,可惜石微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丁耒、應天成等人身上。
應天成抬眼看去,與丁耒目光交接,他早就看到,丁耒身旁強者眾多,更為重要的是,丁耒這個年輕人,甚至可能不滿十八,卻有一種渾然自若的氣度,似乎隱隱是眾人的主心骨。
他的心中愈發訝異,年紀如此之輕,還能有一批強者,難不成比松家還要厲害,要知道松家也不是時時刻刻派遣以上之人保護的,這是哪裡來的世家子弟,莫非是郡首白玉城的世家子弟?
聽說白玉城,千年之前,就已經存在,那裡誕生的世家,不是蒼巖城這個飽經滄桑,殘垣斷壁的城池可以比擬的。
李太白曾經寫了不少詩歌,讚頌白玉城的宏偉,那裡確實是令人嚮往之地,也是最灑脫最不羈的地方。
丁耒注意到各般目光,坦然承擔,只見石微低低一笑,連考核人都看呆了。
“這女子很有妖孽。”林潼在一旁道。
“確實很妖媚,不得不說,她很吸引人,可惜啊,與我無緣,倒是與丁耒可能有緣。”周泰雙手放在後腦,撐了個懶腰,渾然不在意。
丁耒沒有說話。
他想要看清這個女子,他自接觸“俠義榜”,看過不少典籍,甚至有一種西洋的說法,傳聞“身體如大鎖,一重又一重,落日照經脈,重門鎖清秋。”這句詩歌,自然有心人從西洋典籍裡翻譯過來的,其中大致解釋便是:“凡是人體,都有各大枷鎖,將這些枷鎖解開,就等於解開一道道門檻,跨越其中,就能獲得該有的力量。”
詩歌中的“落日”,似乎是一種丹法的稱呼,修煉武功,達到一定境界,叫做。很多古人,從中總結出了內丹術的奧妙,實際上也就是練氣高深的體現。這種“落日”,就是練氣時候,心光照耀,透過某種意念力量,溝通內氣,將自身經脈無形中擴張,繼而身體許可權又一次被解鎖。
所謂“清秋”,換而言之,就是每個人所處的時光,實際上,古人在風水易術中,早就算準了每個人的人生經歷,這些時光節點,就成為了對方的思維固像。“清秋”代表了老態龍鍾的前夕,如果沒有早日解鎖自身,那一到了年紀,便一輩子都只能昏昏惑惑度過。
這名女子,顯然似有“解鎖”之意,她對身體的掌控,完全超乎了常理。
更重要的是,她並不是西洋胡人,而是一個地道的中原人,卻似乎明白了一種類似西洋運動方式。
就見她繼續考核,手中拿起一道長鞭,長鞭十分趁手,微微一拉,捋了個老長,像一條大蛇,吞吐不定。
石微輕哼一聲,手中的長鞭猛的就竄了出去,眨眼難見,剎那就撫過一名男子的容顏,男子大驚失色,卻敢怒不敢言,卻只覺得臉頰微微一涼,似乎只是碰到了一片冰水,而不是一根火辣辣的長鞭。
只見長鞭一縮,收回手中,對方那男子沒有半點痛感,甚至臉上毫無印記。
這樣的控制能力,可見她的武功招式早已超過了!
丁耒心道難怪,這樣的操縱力量,毫不為過。
即便她只有中期的內功,可是她內功配合起對身體的掌控,已經超越了常理,施展長鞭,可大可小,可長可短,可攻可守,而且力量似乎入微了。只是這入微還並不成熟,丁耒跟林潼、周泰幾人交談中,得知到了一個資訊,的招式,雖然能解鎖許可權,但還未能做到招招都入微漸進,而是隻能爆發一陣子,更為重要的是,她並未能形成一種慣性,而是還在用“招式駕馭招式”。
“招式駕馭招式”,這是武功招式到達境界後,最基本的手法。
丁耒目前還沒有領悟,但是他自問真正打起來,運用“銅人變”、“橫松蕩葉步”、“三山劍法”三者互動,不會遜色於此女。此女頂多是招式精妙,身體掌控力度大,開始打或許困難重重,只要抓準機會,便能找出弱點,將其擊破。
丁耒計算的時候,石微修長的大腿,輕盈前跨,手中長鞭,如飛脫離,在空中繞樑三匝,再返身歸心,穩穩落在掌中。
這時,整個場面鴉雀無聲,都被石微的武功招式,驚得啞口無言。
前面林潼的招式本就精妙,周泰更是如樂章一般,王五則是穩紮穩打,可石微就大不一樣,明顯已經近乎靈動。丁耒自問掌握還缺陷太多,正因如此,之前這才沒有花費功德晉級“駕輕就熟”。自己掌握的東西,畢竟與“俠義榜”的灌頂不一樣。丁耒有一種錯覺,若是更進一步,不僅僅是“入微”和“駕輕就熟”,甚至更高實力也是可能。
到那時候,與這個石微相比絲毫不差。
而這一天,丁耒覺得不會很遠。
石微靈動飛仙,龍蛇幻舞,招式進退來去橫豎,點橫折提斜撇捺,各種姿態都用盡,彷彿一個仙女下凡,柔到了極致,這是“柔”領悟深奧的表現。她將武功演練完畢後,就站在原地,看著眾人的表情,臉上似乎很是滿意,可見她是一個善於表露自己的人。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