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外門弟子,與丁耒幾人,目光交接,隨即橫臉說道:“就是這個丁耒,害我們好找,此人表裡不一,壞人好事,鄭師兄十分憎惡他!”
他們分明是顛倒黑白,落在丁耒幾人耳中,化為了森冷氛圍,古太炎搶先罵道:“你們三個說什麼鬼話,敢汙衊我們丁兄弟?莫非是找死!”
三名外門弟子眉間一聳,目如冷冰,看也不看古太炎,幾乎藐視,反而落在丁耒臉上,帶著冷笑:“別以為你找了人就了不起,這可是我們的金師兄!散人盟高徒!”
金師兄正是那名墨眉男子,他臉上掛滿笑容,彷彿和氣生財,可真實的他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
他似乎溫文爾雅,淡淡一笑:“你就是丁耒?不錯,我看得出來,你橫練底子並不低。”
三名外門弟子,本要借勢壓人,卻見金師兄不僅沒有惡言惡語,反而十分謙恭,讓他們有些不適應。
丁耒對這三名外門弟子幾乎無視,直面這個金師兄,道:“你也很厲害,我看不出你的實力,但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可能我們眾人加起來都不是你的對手。”
古太炎本來躍躍欲試,卻聽了丁耒的話,面色頓沉,左右掃看幾人,特別是金師兄,雖然有所察覺此人內氣,奔如瀚海,卻不覺有多恐怖,若非丁耒提醒,他甚至只認為此人在左右的實力。
不過此人真實實力,深不可測,丁耒雖不會望氣之法,但他的《舍漏功》,能見本質,自身氣機不覺隨著外界運轉,感知到了一絲對方的實力,就是這一絲,讓丁耒心生了難以抵禦的感覺。
這個金師兄,實在不簡單!
林潼和周泰,二人實力尚且還沒恢復巔峰,但也紛紛感覺不妙,金師兄一身站在那裡,摩天厚地,如一束高塔,任萬水千山,百壓而不倒,百卷而不墜。
而金師兄身旁之人,同樣高深莫測,起碼是中期的高手,手筋隱隱凸起,有種經脈膨脹的感覺,這是“改脈”到了有成的表現。丁耒現在的身上,也不時有青筋暴凸,越是運轉內氣,越能見凸起甚重,彷彿一片凝實絲線,牽引全身氣血,運轉不息。
金師兄似乎感覺到了幾人的眼神,笑意不減:“你們竟然能來到散人盟的後堂,怕是有些手段,我很好奇,丁耒,聽說你就是一介普通人,怎麼這麼快,就精進到了這個地步,莫非我蒼巖城出現了一個武學天才?”
他話裡客氣,其實是在諷刺,覺得丁耒不過如此罷了。
三名外門弟子聽了金師兄的話,繼而再次打量丁耒,卻也覺得丁耒大不一樣,與那時候的落魄模樣,完全兩般,心中也是狐疑不斷,嘴上卻道:“金師兄,這個丁耒不能放過他,不管他是不是散人盟弟子,有什麼奇遇,鄭師兄可是說過的。”
“是啊,金師兄,此人惡毒,壞到骨髓留著他,大大不利!”
金師兄本來語氣平和,卻聽這幾人的話,明顯有種借勢壓人的狀態,他平生最恨有人在借勢待他,目光如聚,落在三人身上:“你們是在命令我?就算鄭浪來了,也要對我客客氣氣,現在居然命令起我了?”
他才是真正的恐怖,方才不動聲色,古井無波,恍然之間,變化模樣,一張面孔幾乎青白,沉沉如岸前礁石,自有一番驚濤拍岸,朝三人凜凜壓來。
三人臉立即變色,不敢多看金師兄的目光,這目光實在毒辣,直教二人寒從腳起,遍體透涼。
“金師兄,跟這幾個小朋友慪什麼氣,他們的話就當耳旁風罷了。”旁邊的男子,微微一笑。
金師兄這才散開他一身慍怒之意,恢復常態,簡直變臉如翻書,他淡淡地道:“看在那些東西份上,我就不追究他們了,鄭浪要和我有來往,也要透過他們。也罷,我就賣鄭浪一個人情。”
聽到他們說鄭浪,等等云云。
丁耒身後眾人都是一頭霧水,沒聽丁耒提及過。
周泰暗自詢問丁耒:“你從哪裡惹了這麼一批難惹之人?”
丁耒苦笑道:“說實話,我也不是惹了他們,是他們來惹我,我等於是處在被動狀態,不管你信或不信,確實如此。”
林潼忽如一陣風,上前半步:“丁耒,如果他們真的要動手,你有幾成把握?”
他知曉丁耒現在武功高強,甚至比他們更甚一分,真要動起手來,要看看丁耒能否支撐,如果丁耒都無法解決,那他們也是徒勞,一個個會如土雞瓦狗,橫遭大難。
丁耒搖頭沉聲:“恐怕一成都沒有。這個金師兄太厲害,我觀察他的體內,如同蟄伏了一頭雄獅,表面溫和如此,其實善變,這樣的人,一旦動起怒來,只怕比很多尋常仇敵還要可怕,睚眥必報!我們現在不要主動招惹他,儘量和顏悅色,說不定有改觀的契機。”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