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人盟這麼嚴苛?”“谷貴”眉眼一皺,如青絲一撇。
丁耒正洗漱著,就聽門外又傳來一聲:“為何一定要加入散人盟,加入我們門派不是很好?”
丁耒聽得分明,正是周泰此人。
“谷貴”正要說話,卻聽周泰笑著道:“這位谷小兄弟,我們門派可不比四大門派差勁,雖然人數很少,但貴在精妙。”
“谷貴”見他目光遊移,渾身不自在,不禁道:“你為什麼想要收我?丁公子他們不更好麼?”
“丁耒我也想收他,可惜我們師門一旦去了,一兩年是不能出來的,丁兄弟這樣的遊俠,自然看不上我們門派。”周泰笑嘻嘻地道:“倒是你,谷小兄弟,我覺得你很有潛質。”
“谷貴”被他盯得心頭髮毛,左右為難,卻聽丁耒笑道:“別規勸谷貴了,我看出來,他也不想被鎖在門派一兩年,他應該也是我這樣的人。”
周泰正要勸說,“谷貴”連忙順藤摸瓜,答道:“是啊,我確實不想在一個門派待上那麼久,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一門一派,不是我的訴求。”
被“谷貴”一句話堵上,周泰終於難以開口,只好道:“那還是算了,本想有緣,來個結交,我還是先走一步,你們聊,你們聊。”
說著,他大有深意地看了丁耒和“谷貴”一眼。
丁耒立即領會眼神裡的含義,他何嘗不是懷疑“谷貴”的身份,分明有種男扮女裝的嫌疑,可是偏偏他始終隱姓埋名,而且很少正面接觸,如今直面丁耒,卻更顯現出幾分小女兒的態勢。
搖首幾記,丁耒索性道:“谷貴,你先下去吧,有事情再找你。”
“不。丁公子,你們假如去了散人盟,能帶上我麼?”“谷貴”突然道。
丁耒無言以對,良久,他長嘆一聲:“看情況吧,我要再洗個熱水澡,就不勞你再服侍了。”
“谷貴”幽幽地看了丁耒一眼,然後走出屋子。
丁耒凝視對方背影,愈發覺得女性色彩濃郁,一顰一笑,一動一姿,都是柔情似水,完全與爺們背道而馳。不是他得了斷袖之癖,而是這般身影,這般可人兒,確實不類男性,勾人心魄。
哪怕“谷貴”刻意掩飾,卻也擺脫不了這番小女人氣質。
見“谷貴”走遠,丁耒這才著手,弄了一桶水,開始泡澡。
他力氣甚大,足足三人才能抱著的桶,裝滿了清水,他依舊能輕鬆拔起,這般力氣,幾乎可以倒拔垂楊柳,舉石扛鼎。
這便是“銅人變”帶來的功效。
一番洗漱過後,丁耒煥然一新,又得了周家的衣物,一輪打扮之後,精神抖擻,玉樹臨風,不再像是落魄子弟,倒像是翩翩佳公子。他一身玉面秀容,八尺身高,髮絲如瀑,骨架甚大,封神如玉,俊朗異常。若是外出街頭,只怕會引來不少女子,駐足觀看。如今的他,比起之前在大林城,明顯強壯許多,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線條勻稱,如石雕刻。
如此容顏,身姿,也難怪會吸引了“瑤姬”,以及這個身份不明的“谷貴”。
丁耒對著銅鏡,整理好自身,甚為滿意。
剛落足出去,就見周泰與趙源正在暗自交談。
二人就站在丁耒屋前不遠處,見丁耒出來,趙源不禁古怪地看了眼丁耒,道:“谷貴他不在你房間了吧?”
“怎麼?你們二人這個眼神?”丁耒好奇地道。
周泰正要阻擾趙源,卻被趙源搶先一步答道:“你有沒有發現,谷貴是一個女子。”
“這個?呵呵,我倒是真沒發現。”丁耒裝作絲毫不知情。
敢情趙源周泰都已經得知真相?
周泰自知秘密暴露,任由趙源信口亂說:“周泰清早看見的,那時候剛剛雞打鳴,那個谷貴就在後院端水,那時候我也剛醒來,正要有事,見周泰鬼鬼祟祟,我這才跟上去,就發現了,谷貴,他,他居然是一個女人,我就說他怎麼白白淨淨的,一點沒有男子氣概。那時候,他端水洗頭,髮絲飛揚,一張清白麵龐,就像初生的月牙,真的有些美,不得不說,我心動了。”
丁耒看著趙源臉紅的樣子,乍然笑著:“既然你們都發覺了,那我也想說一句,你們要追的話可能沒有機會。”
“你莫不是想要捷足先登。”趙源一愣。
卻聽周泰搖頭:“現在還談什麼小女兒情愫,趙源,你彆著相被迷住了,你們趙家對於松家的事情,還很棘手,稍有不慎,家破人亡,在這個時候想再多,都不是你的。”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