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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我不也篤定能夠講出毛毛蟲秘密的人非張盛莫屬嗎?
現在,猜測被證實了,我為什麼要大驚小怪?
難道我不是應該先讚美自己蕙質蘭心,冰雪聰明嗎?
“能問一下,你的緊張是因為顧慮還是害怕?”
張盛定定望著我道。
“第一次做這種事,能不害怕嗎?”我如實答道:“不喜歡一個人或是厭棄一個人,哪怕憎惡一個人,那都是情緒上的不快。能想到最惡毒的打擊手段,也不過是在背後跟別人說幾句詆譭她的話。哪像現在……”
為虎作倀。
我咬了咬下嘴唇,在吞下這四個字的同時,很頭痛的往腦門上拍了兩下。
我只差沒有明說的臨陣脫逃,並沒有嚇到張盛,對於怎麼勸說我,她似乎胸有成竹。先是慢悠悠的從枕頭下拿出電視機遙控器,但我看得出,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否則,她又怎麼會看個十來秒,立刻換臺?
五十八個臺被輪番換過一遍後,張盛又開始從一往後摁:“今天去我家,我婆婆讓你進屋了嗎?”不慌不忙中,用拉家常的語氣同我問道。
透過這幾天的相處,我知道張盛不是一個喜歡講廢話或是拉家常的人,以她的心思,這句話絕不會是無緣無故問起。
不由得警惕道:“沒有。”
“很反常吧?”她眉間的恬淡,仍然抹殺不掉嘴角那一勾冷笑:“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又道。
“為什麼?”
明知不該問,卻還是問了。
這就是人的愚蠢,喜歡慫恿自己縱身跳入一個明知故問的陷阱。
“我公公是個高大又比較肥胖的男人,上次從醫院回來後,行動就變得有所遲緩。其他都好解決,唯獨上廁所是個麻煩。一天當中,總有一兩次會因來不及尿在身上。我婆婆,你見過了,她是個瘦小體虛的女人。光給我公公收拾身上,就已經很吃力了,拖地打掃這些稍費體力的活,通常要等到我回去才能收尾。現在,你明白我婆婆為什麼不讓你進屋了吧?”
“張盛,”我像一條缺氧的魚,猛烈的吐出一口氣:“你怎麼可以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你婆婆寧願被人誤解她是個不和善的老太婆,也不肯開口解釋為什麼將我拒之門外。她這麼做,還不是想給你公公維持最起碼的體面?可你,為了逼迫我下定決心,你竟然不惜踐踏你公公的尊嚴。張盛,一個女人照顧家的辛苦,我能體會……”
“體會是個什麼東西?”我的指責,讓張盛的眼神有了變化,是不屑,是冷漠,是陌生:“伍小柒,我承認我是在用我的不幸逼你鋌而走險。但比起我赤裸裸的陰險,你這種活得比我輕鬆只會嘴上道德仁義的虛偽做派,才是真正的無恥!所以,別跟我扯體會。真要想扯,等你過得跟我一樣狼狽不堪的時候,再來扯吧。”
我不想承認,但又必須承認,這場較量,我輸得一敗塗地。
突然沉默的病房,只剩下電視機在唱獨角戲。
菜菜子的電話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顯得可愛,連她蹩腳的上海腔都隨之變得可愛且動聽起來。
“你回去吃飯吧,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剛掛上電話,張盛就道。
撕逼撕成這樣,不走成嗎?
但成年人的自尊又不允許我對這種敗仗俯首認錯,只好換個方式讓張盛心裡舒服點。
走到門口,我特意停了一下,背對身後的人輕輕說道:“你婆婆說,輝輝在他姑姑家,讓你別操心他上學的事。”
原是想借此握手言和,不料,卻迎來驚天大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