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紛紛祝賀著虛眉之時,江黎突然中氣十足的在下面大喊一聲,“這個法子萬萬不可行!”
霎時間,廳堂一陣寂靜。
就連臺上的虛眉都變了臉色。
眾人紛紛皺著眉頭回頭尋找著出聲之人。
江黎趁機趕緊給了長清一腳,而後迅速拉著俞情退入到人群中。
眾人的目光就這樣鎖定在了神色身形都有些慌亂的長清身上。
長清:“.”
他轉身去尋找江黎的身影,可轉了幾圈都沒看見人。
虛眉也瞧見了他。
看著對方一身寒酸的道袍以及那稚嫩的長相,他便知道應該是個虛張聲勢的年輕小道士了。
於是他輕笑一聲看向了長清。
“這位道友,你方才說萬萬不可,是何原因?”
他的語氣聽上去和藹,態度也跟恭謙。
實際上一雙眼睛裡如同淬滿了毒,狠狠的咬上了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長清。
見狀,長清也只能輕嘆一口氣上前微微躬身解釋道:
“方才虛眉前輩說的確實不假,西方七宿中那昴日雞確實主兇,將其放置底樓壓制乍一聽確實有效,可諸位別忘了,昴日雞為西方第四宿,本就居白虎七宿的中央,西出秋門,一切是該閉門落戶的時候了,因而才為兇,本就主閉門落戶,怎又能置其於底樓大門之處呢?”
長清話一出,周圍人臉色也跟著變了,切切有詞。
長清繼續道:“再者,昴宿值日有災殃,這災殃重在瘟病,俞家世代從醫,以此星宿主之,一來與其醫者天下的主張背道而馳,二來,恐其子孫受困,事業大大折扣啊。”
俞老爺子一聽,臉色立馬凝重了。
從前還真未有人告知過他這一點。
若是他一早就知道昴宿主瘟疫,誰還敢把它往家裡祠堂放呢?
恐怕家裡的那些老祖宗得把他皮扒掉不可。
俞家世代行醫,瘟疫二字形同禍患。
確實萬萬不可啊。
李家家主聽到這話也面色沉重的站了起來,“此前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風水局上,倒真忽略了這一小點,還好道長提醒了,道長年紀小小,卻有如此認識,實在是不可小覷啊。”
從觀址禮到現在,李家家主基本上都是沉默寡言的狀態。
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誇讚一個人。
以至於一旁的虛眉臉色都有些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