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梁凱榮沒有告訴我這麼重要的事?”身為守護者,我的偶像理應在得知我失憶後告訴我這等大事。還是他說過我忘記了?
“對守護者來說,這一定是件很難受的事。畢竟,是他親眼目睹李友的判決,眼睜睜看他被押送到葛斯特監獄。”小次郎說。
“那一夜,蕭輝一個人躲在衛生間裡默默流淚。我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喬什的模樣怎麼感覺是裝出來的。我十分懷疑大家是在開我玩笑。
“笨蛋,他都把門鎖住了,你怎麼看到的啊。”亞歷克斯拆穿喬什的虛偽表演,也令大家似乎籌謀已久的玩笑破滅。
“我用了透視鏡。”
眾人震驚。
“打擾一下。透視鏡,難不成能穿透牆壁看到裡面的東西?”這麼扯的東西,魔法世界裡可能真的有。
小次郎點點頭,問:“喬什,為什麼你要用透視鏡去偷窺蕭輝?”
“我怕他想不開。”想不開,至於嗎?
“原來如此。”大家竟接連頷首接受了這個荒謬的理由。
“發小而已,不至於吧?”
“蕭輝和李友親如兄弟,是每時每刻都在一起的生死之交。”見我嘴角一撇,喬什補充:“他們真的經歷過生死患難。如果不是李友捨命搭救蕭輝,現在我們就不會見證達萊水晶的現世了吧。”
“每時每刻確實誇張些,不過他們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同住同睡同洗澡,兩人都不會在意他人目光。”
我噗嗤一笑,立刻掩飾對樸智宇說:“大家不都同住同睡嘛,還有同洗澡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俺世界的北方人一起在澡堂赤誠相見呢。”
“總之,因為李友犯事,蕭輝再也不能和李友成為朋友了吧。”
“為什麼?”想到小次郎說的葛斯特監獄,我就覺得自己似乎聽說過這個地方。
“一個是光魔法師,一個是暗魔法師,能成為朋友?”亞歷克斯反問。
“李友到底是做了什麼?”
“墮入黑暗加強能力習得藍色火焰,企圖超階成為階級六的元素魔法師,被發現舉報,最後成葛斯特的囚徒。”
小次郎接下樸智宇的話繼續說:“事情沒完。去年,李友逃獄。原因不明,方法不明,目的不明。逃獄後的李友行蹤不明。謠言四起,說他加入了某個暗魔法師集結的組織,具體情況不明。”
“葛斯特的守備這麼弱啊。”
“怎麼可能,”亞歷克斯大呼,“那可是被稱作‘無望之地’的暗魔法師之死牢,豈是讓人隨便進出的地方。據我所知,魔法世界史上從未出現過能從葛斯特出逃的魔法師。”
“李友不就是嗎?”我拿起一個麵包咬一口。
“所以,可想而知,他的出逃會發生多麼強烈的影響。”
“我啥也沒感覺到啊。”
樸智宇神情嚴肅對我說:“那是因為皇室特派員在李友出逃後立刻封鎖訊息——雖然訊息還是不脛而走,但他們的行動毫無疑問約束著公眾的言語。”
“哦。”我在牛奶和果汁間猶豫不決。
“你,聽到這件事,沒什麼想法?”亞歷克斯問我。
“有什麼想法?”
亞歷克斯窘迫地說:“李友曾經是蕭輝最好的朋友,情同手足。他被捕後,你成為蕭輝最好的朋友。李友逃獄,下落不明。現在你記憶缺失,連發動魔法都成問題……”
“所以呢?”
“和蕭輝成為朋友沒好下場,說不定他就是個克朋友的魔法師。”喬什沒有注意到向我們走來的蕭輝繼續說,“搞不好你也會被暗魔法師蠱惑,變成我們的敵人。”
“不會的,”蕭輝強顏歡笑,“易佳和,不會變成暗魔法師。是不是?”
我最怕別人直接問我。該說是抗拒問題還是性格內向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我不喜歡其他人把問題轉移給我。
“只要世界不毀滅,我就不會成為暗魔法師。”
“那算什麼?”尷尬的喬什為了逃避自己的真心話被不應該聽到的人聽到的事實而問我。
“字面意思。”
我是光魔法師還是暗魔法師,於我自身來說沒有什麼意義。我只遵循本心行動,無論是哪種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