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凱榮嘆氣繼續說:“我們魔法師死亡,屬於那位魔法師的魂具就會消失。和魂具相似,我們魔法師死亡,與魔法師簽訂靈魂契約的魔法生物就會死亡。不同的是,魂具畢竟是非生物,而魔法生物,是活生生的生命。”
“陪葬?”我想起古代的習俗。
“有這種意味在其中。對於一部分的魔法生物來說,跟隨主人而逝是幸福的,但對於大多數的魔法生物來說,身中靈魂契約束縛為魔法師賣命最終無法自由還要給主人陪葬是件多麼殘酷的事,箇中滋味只有它們自己清楚。”
“魔法師不能解除靈魂契約放魔法生物一條生路嗎?”我問。
“靈魂契約不可逆。一旦簽訂,非生即死。”亞當冷冷地說。
“那麼,”我問梁凱榮,“樂樂是怎麼想的?既然他和你簽訂靈魂契約,他是想跟隨你直到天荒地老,還是一時衝動如今後悔莫及?”
“他就在樂園中,這個問題得你自己去問他。”
說走咱就走,前往樂園不回頭——
“你們誰能幫我開個門?我不會……”
夜幕早已降臨,校外漆黑一片,可樂園中依然如白天我進來時一樣,天氣晴朗,陽光和煦。
本以為大家會隨我一道進來,但最終進入樂園的只有我,連蕭輝都不陪我。
“馬上要進階考試,我得看書複習。”蕭輝如是說道。
聽誰說,樂園的面積是有限的,這是胡說吧。我跋山涉水半小時,找不到樂樂不說,還沒有人來幫我,孤零零一個人累得走不動,這才想起我不知道怎麼出樂園,雪上加霜。
“樂樂……”我放聲呼喊,祈求十班的守護獸能夠出現。一分鐘後,我心涼了。
“哭爹爹不來,哭娘娘不應,欲哭無淚。”如此一想倒輕鬆,我就躺在天地間,大不了在樂園裡睡上一晚。
“你在叫我?”極樂鳥的頭離我的鼻子不過幾分米。
我閃開,對樂樂說:“你這傢伙這麼奇怪,叫你來你不來,沒叫你來你就來嚇我。”
“那真是抱歉了。”樂樂微微笑道。
我面前的樂樂穿上了白色的粗布麻衣和灰色的燈籠褲,成為一位風度翩翩的武夫式人物。我不懂極樂鳥的思維,不明白他是怎麼把自己的形象融入進粗獷武夫形象中的。但是,有顏能夠為所欲為,這樣的樂樂仍然不失美男的氣質。
“誰給你穿上這麼奇怪的衣服?”
“凱榮。”
“你穿這衣服還不如光膀子。”
樂樂呆了一下,然後準備脫衣。
“停,你就這麼穿著吧。”
白髮青年困惑,而後露出動人的笑容。
不行,這個魔法生物實在太閃耀。我不能靠他太近,會被他吸走閃光點。
“你來找我有何事?”
想起我此行的目的了。
“我想聽你唱歌。”
樂樂收起笑容,表情嚴肅彎腰對我說:“恕難從命。”
“為什麼?你不願意?”
樂樂搖頭:“易佳和,我不是不願意唱,而是無法唱。”
“你身體不舒服嗎?”
“不,”極樂鳥重新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很多年前,我立下誓言,今生絕不會再唱歌。所以,請你諒解。”說完,他又彎下腰向我致歉。
望著樂樂收攏的白翅,我說:“既然是誓言,那就沒辦法了。不過,作為代替,你能帶我飛嗎?”
在極樂鳥樂樂的懷抱中,我翱翔於天際,感受著風的力度和極樂鳥的體溫。
“喂,你經常帶梁哥一起飛?”
“你說的是凱榮?他年幼時經常讓我帶他飛。長大後,他不常用我。”
“這麼說來,你和梁哥從小就認識?”
“我和他相識於他八歲之時,同年與他定下靈魂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