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你幫我說幾句。”陳耀飛哭喪著臉向馬超求助。
“你們感情挺好,繼續。”馬超轉回頭和周慧聊天。
雖然是集體活動,大致可以分幾個小隊:馬超、周慧、王強,蕭輝、何光正,我、謝長歌、陳耀飛。
“等會,為什麼你這傢伙會在我們小隊裡?”我問我邊上現在已經卸下石膏並能正常走路的謝長歌。
“你在說什麼?”謝長歌面朝前方問我。
算了,只要你在,我的計劃不亂,“謝長歌出院慶賀活動”便能照常進行。
“啥,你忘記買電影票了?”火冒三丈的我怒視陳耀飛。
“對不起。週末老師作業佈置多,我忙著寫作業就……”陳耀飛低頭用蜜蜂嗡嗡一樣的聲音解釋。
“他說的是真的,這周我們的作業真的很多。”馬超替陳耀飛作證。
“易佳和,不要生氣。不能看電影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玩啊。”周慧微笑說道。
“就是。”幾個男生連連點頭。
看陳耀飛誠懇地道歉,我的火氣頓時熄滅。讓陳耀飛買電影票我就得事先想到他忘記的情況。沒有及時確認,是我考慮不周。
“耀飛,對你發脾氣是我的不是。抱歉。”
“對了,”我一原諒陳耀飛,他就抬頭雙眼發亮說道,“馬超,你不是說有部電影沒人氣嗎?”
“不是沒人氣,是快下撤了。剛開始挺有人氣的,但現在每天都有空位多。”
“不如,我們就看這部電影吧?”周慧微笑說道。
幾個男生連連贊同。“天使”的微笑真可怕。
如馬超所說,真有一部座位大空的電影。而且很幸運,我們聚會的這天是電影在影院上映的最後一天。電影的名字叫《行屍病棟》,是喪屍片。我是拒絕看這個電影的,但電影院沒有其它電影有座。
“我們找別的地方玩吧。”陳耀飛向大家提出建議。
“是啊。喪屍片,有啥看頭。”我附和陳耀飛。
“沒興趣。”謝長歌準備轉身離去。
“走來走去很累了,看會電影休息一下也好。你們是男生,不會還怕喪屍吧。喪屍都是假的。”周慧微笑說道。
我就說“天使”的微笑是十分可怕的吧。無奈,抗拒的三人還是被拉回到電影院裡看了《行屍病棟》。
電影講述了五人身陷遍佈喪屍的病棟中,最後只有兩人成功脫逃的故事。某年某月某日,一家醫院裡爆發喪屍危機。因為一位醫生的疏忽大意,名為死逆的病毒感染了醫院中的人們,這家醫院由此成為行屍病棟。電影劇情中規中矩,既沒有變異的喪屍,也沒有超乎尋常的存在。電影透過生死存亡時刻不同人的表現揭露了人性的善良與醜惡。在影片的最後,五人中的其中一人為了拯救自己的兩個同伴挺身而出成為喪屍的食糧。影片有個彩蛋,意思是死逆病毒在醫院外傳播,世界陷入混亂。
看完電影,我首先想到的是,這部電影是怎麼透過稽核的?大概是場面不算悲慘的緣故。當放映結束,周慧詢問我們觀影感想,其他男生都說挺好,只有我們三人緘默。
“怎麼了,電影不好看嗎?”王強問我們。
“畢竟是自家產的,以喪屍片的眼光來看有些不足。但是,化妝效果值得稱讚。演員雖然盡力當個喪屍襲擊生人,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何光正問我。
“沒有身臨其境的感覺。”謝長歌說。
“而且我認為最後那兩人不應該拋下他們的同伴逃離。生死相守,這才是好兄弟。”陳耀飛說。
暫時把陳耀飛認為兩男一女應該共同待在病棟中的微妙想法放在一邊,我很意外陳耀飛和謝長歌與我有著差不多的感受。
“終究是假的,”周慧對我們說道,“再精彩的電影不過銀幕上的畫面。即便是根據真實發生的故事改編,演員也只能想象當事人的所見所聞所感,而無法與當事人合為一體去演繹他們各自的人生。”
“沒錯沒錯。”幾個男生連連點頭。從他們仰頭髮呆三秒的情景看,我覺得他們還不懂周慧說的是什麼。
離開影院,我轉身回望《行屍病棟》的畫報,思考為何劇情與我們三人的經歷會有雷同之處。反覆思慮,我得出一個結論:“無聊的神明開了個無聊的玩笑。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