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蕭輝已經把糖醋排骨放到我餐盤裡了。
吃完午餐來到食堂外邊,天空中的烏雲漸漸積聚起來,彷彿馬上就會有一場大雨來襲。
“我去寢室收衣服了。”蕭輝說道。
“沒事,下不了雨。”
看著蕭輝傻愣的表情,我連忙掩飾:“我是說,看樣子不會馬上下雨,你不用急急忙忙去收衣服的。”
八月十七日中午,高嘉麗會在班級教室裡教導俞智福好好學習。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既然“飲水機加熱事件”沒有發生,我根本沒有任何道理要先去教室的。
走在校園路上,觀賞著校園風景,我心掙扎:要不要趁這個空閒時間去女生宿舍前面看看?正在此時我看見了前方的唐益仁,他一個人走在食堂回教學樓的路上。
“老唐,”我向他打招呼跑過去問他,“你今天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什麼……”唐益仁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把他不悅的緣由說出來。
“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談談的。作為談判的二把手,雖然我至今談判成功案例只有一個,但是請相信我。另外,請不用擔心我會把內容外傳。保密義務這個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
“啊,”唐益仁像個孩子一樣愣住了,然後對我坦白,“其實,我早上和我老婆吵了一架。”把這件事說出來後,唐益仁有點後悔,說道:“我好像不應該把這種事和學生說的吧。”
“那有什麼,”我回復他,“不是有句俗話叫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嘛。雖然我不知道為嘛這句話裡有床頭床尾,不過我相信很快你們就會和好如初的。”
唐益仁聽了我說的話呆了一會兒,然後開心地笑起來:“這是不可思議,明明是個高中生,我感覺我像在和一個已經步入社會娶妻生子的人談話一樣。”
“我也想娶妻生子啊。相親這麼多次,找不到自己命中註定的人,我有多無奈,老唐你知道嗎?”
“啊?你這個年紀,你爸媽讓你去相親?”
糟了,太過激動忘了我現在是十七歲的高中生了。
“不不不,老師我開玩笑的。我是想逗笑你。”蹩腳的謊言。
“這樣啊。嗯,謝謝你。”唐益仁竟然相信了我的謊言。
“那,”我向唐益仁道別,“唐老師,我回教室去了。拜拜。”
“拜拜。”
虛驚一場,我跑向教室。一路上,我小心翼翼避免遇到高嘉麗。
“逛了這麼長時間,高嘉麗也該走了吧。”
當我回到教室,除了俞智福、謝長歌和嶽琦琦,裡面已經有很多的學生了。
中午鈴聲響起,同學們趴到桌子上午休。好了,接下來某個時刻我就會和值班的高嘉麗碰面了吧。為了避免和高嘉麗四目相視,我也趴到桌子上嘗試午休。照理我睡不著的,不知道是不是以這具身體在這個世界裡生存的緣故,我一趴到桌子上,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政治老師朱越已經在講臺上等待上課鈴聲響起。唐益仁的秘密我已經知曉,那麼朱越如此開心的秘密是什麼?
“怎麼感覺自己像狗仔?要不得,要不得。”
政治課後是地理課。經歷過一次的我在陳美芬要我站起回答問題時故作難解模樣。和之前一樣,陳美芬張開嘴打算舊事重提。趁著她沒發聲的空檔,我立刻說出答案,令陳美芬無話可說。坐下的我擔心陳美芬會不會不按套路出牌:我做了不同的選擇,未來改變,陳美芬可能又讓我站起答題。結果,到下課鈴聲響起,陳美芬也沒有再讓我站起答題。
不同於之前的是這天晚上。回到家中的我做好晚飯正打算燒菜之時,我爸媽才回到家。媽媽見到我洗好鍋,連忙要我放下來說她會來燒菜。無論是爸爸還是媽媽,他們兩人都沒說一句“明天要下雨了”。
八月十八日,天空中白雲多多。偶然有厚厚的白色雲層遮擋太陽,不過沒一會兒雲層移去,太陽又露出來。
時間差的關係,今天到教室已經有七位同學坐在座位上了。
“早。”我向他們打招呼。
“早。”首先回復我的是聲音柔和的吳前進。
“早上好。”接著回覆我的是整理好書本抬起頭的周慧。
然後沒有人向我問好了。
我一邊望著正在整理試卷的葉果果,一邊經過講臺到我座位上去。
“手抓餅吃完了?”途經吳前進身邊時我問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