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週(下) (第1/5頁)

八月十九日,蔚藍的天空中白雲朵朵。刺眼的太陽高懸於空普照大地,為天地萬物帶來溫暖。

上午的地理課是我重回過去上過的最舒服的地理課。要問原因,不是我們班的地理老師一反常態對待學生如己出,而是陳美芬有事不能來上課,找了其他地理老師代課。

代課的地理老師姓蔡,是個******有著一撮劉海的男教師。單從外表上推測,我覺得他的年齡比我小。本以為他是一位注重外表而實際上沒什麼內在的教師,在他為我們授課後我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蔡老師不僅幽默風趣,而且待人友好。比如說,因為他對我們班的情況不是很瞭解,所以徵求學生的答案時找了平時讀書不怎麼用心的俞智福。俞智福聽見蔡老師叫到自己的名字差點嚇死。小胖子緩緩立起,一會兒抬頭瞅瞅蔡老師,一會兒低頭翻翻地理書,明顯不會做。要是陳美芬,俞智福同學今天準得被罵個狗血淋頭。當蔡老師察覺到俞智福的情況,他便用轉彎抹角的方式,透過聯絡其它事物竟讓俞智福自己做出題來了。

蔡小弟學識淵博,觀察力也挺敏銳的。在他講的題目中有一道題和課外實踐有關。說是課外實踐,其實只需要同學們瞭解就行。因為我以前做過和測量有關的工作——雖然只有一個月——這短短時間內學到的知識讓我在看見那道題時便反射性地說出了答案。

“沒想到還有人會做這題。同學,你不會幹過測量的活兒吧?”他的眼中發著光芒,似乎只要我一說謊,他就能立刻知曉。“我說笑的。想必你的家人做過測量的活,所以你才知道怎麼做的這題吧。”蔡老師的自問自答為我解圍。

有蔡老師教學的兩節地理課過得很快。課後有不少同學上去詢問蔡老師在哪個班教課。據蔡老師自己說,他是一位實習老師,未來可能會被調轉到其它學校去。聽到這個訊息,班中的女生相繼嘆氣。我也惋惜蔡小弟:能把枯燥的地理課教得這麼好,他有創教學新風的潛質。希望他能堅定本心,成為一名優秀的教師。

語文課上課鈴響前洪紅便走入教室。她看見我在倒涼水,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詢問我:“易佳和,你怎麼不喝茶了?”

“節約資源,人人有責。”我簡短回答。

不同於高嘉麗,洪紅講課細膩,因而洪紅的講課進度遠沒有高嘉麗快。自從一個月不到的暑假結束,我們就開始高三的複習。到目前為止,所有任課老師中講完了暑假我們做的試卷的只有高嘉麗,洪紅則最慢。照理說,執著於押題的洪紅不應該講課講得這麼慢吧。實際上,洪紅只有在佈置作業時才會選題目讓我們做,而她自己是不會選題目講的,即使那是一道只要看看就會的題目。每一道洪紅自己選的題目她都會仔仔細細講一遍。押題有時會讓人覺得像是在猜小數點那樣,不可靠。從未來回到過去的我知道,洪紅這看似不靠譜的押題,未來卻對提高學生高考分數大有益處。我仍然記得高考前夕洪紅在快放學的時候跑到我們教室對我們說多看看哪題哪題,結果語文高考試卷的第一道拼音題真被她押中了。當然,洪紅沒有完完全全說對是什麼內容,但她讓我們在之前記憶的拼音題中有五個詞的拼音都是相同的,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了。現在的我已經忘了高考語文試卷的大部分內容,畢竟高考一結束老師便有要求進行試卷回收——重要的是,下面還有數學要考,我沒心思再惦記語文。

中午,我少有的被班中的男生邀請一起去吃午飯。坐在第二組最後的王強和錢建文是體訓生,而在我的印象中,我們頂多是偶爾說幾句話的關係。因此這次被他們邀請,我暗想他們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其實是我多想了:打菜入座吃完分別,都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我們分別之時,他們還叫我去他們寢室玩。我婉拒回到教室。

教室中無人。沒有俞團長放動畫片,沒有其他同學讓我觀察,我一個人在教室中超級無聊。好在,今天的我帶來了昨晚快遞到家的寶貝,長笛。

以前的我在家裡宅過很長一段時間。這期間,我為了不浪費時間便從網上拍了支長笛。本來是抱著學會一種樂器於人前炫耀的心態購買的,結果長笛到手我一點也不會吹,更別說到人前顯擺。在家時,每次被父母責罵我就反鎖房門。偶爾我爸爸氣急敗壞會撞我門,可我不在乎。小時候又不是沒被打過——現在的我不甘示弱。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吹上一陣子長笛,我希望能把煩惱盡消,但事與願違。因為長笛沒法平復心情,我曾一度不再吹奏長笛。某一天我在網上聽到一首由長笛演奏的歌曲。長笛的吹奏者說,他練了三年才學會這麼一首歌。感同身受,我堅持不懈練長笛,終於學會基本功。印象中我是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學會的,實際上多久我回憶不起來。後來,我嘗試自己做曲——我是有些狂妄自大了,不過對於那時的我來說,這是我一個心靈的慰藉。忘記花了多長時間,最終我有完成一首長笛曲的。

站在教學樓的平臺上,我自然而然吹起我自己創作的曲子。隔壁一職籃球場上無人——本來我就不是為了給人聽才吹奏長笛的。

一曲畢,我仰望蔚藍的天空,悵然失落。

身後傳來拍手聲,我轉過身去。站在我眼前的是一個身高一米七多沒有戴眼鏡的男生。和士兵一樣的短髮,令人不覺有喜感的面容,這個男生我認識,但我記不起他的名字。

“你是誰?”

“啊,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第三次碰面,你不記得我的名字也是正常的。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字是易佳和?”不知為何,即使我記不起他的名字,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剎那,我便能夠肯定他是一個善良的人。

“是。你哪位?”

男生笑得合不攏嘴,摸摸自己後腦勺對我說:“我是陳耀飛。我們不常見的。我在你們對面的教學樓裡學習,是理科三班的。”男生說完指指邊上的那棟教學樓。

我對他在哪裡學習不是很感興趣。只是,此人在我身後未經過我同意就聽我吹笛,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似乎察覺到我難看的臉色,男生不好意思地把目光壓下對我說道:“我,我聽到你在吹笛。我覺得挺好聽的。”

“哪裡好聽?”

“啊,”男孩抬頭與我目光相接又難為情地壓下頭說道,“我,我其實不懂怎麼描述笛聲哎……”

“悠揚婉轉,舒心動聽。”我說了兩個詞給他臺階下。

“嗯,哦,對的。不過……”

“不過什麼?”我向前一步問這個好像很容易就會害羞的大男孩。

“那個,我能問一下這曲子叫什麼嗎?”

“對啊,叫什麼呢?”我自己創作的這首唯一的長笛曲叫什麼來著?

不覺再度仰望天穹,我追溯著腦海中的記憶片段,鬼使神差般脫口而出:“《殤》。”

“《殤》?”

如大夢初醒,我回過神點頭道:“對,這首我自創的長笛曲名為《殤》。”

“哇啊,是你自己做的曲子嗎?”男生喜形於色。

教學樓教室邊的走廊裡有我們班的同學走來了。我遮住長笛向男生告別:“我先回教室了。下次見。”比起被同班同學知曉我會吹長笛,我更在意的是和這個男生聊天。我是從高中畢業後就這樣了吧,遇見與自己合得來的人反而不敢加深彼此之間的關係。

下午英語課,葉玲如上次高嘉麗一樣,讓我們限時完成一張試卷。“葉姐姐,你可千萬不能向高嘉麗學習呀。”我祈禱著,然後葉玲真沒有按高嘉麗那樣不允許我們看書。對我來說看不看書無所謂,但對王強、俞智福那樣不擅長英語的學生來說,看書做題不要太棒。大部分同學在半小時內就完成了,翻書的同學如王強到後面就放著不做打算就這麼聽葉玲講題。

葉玲透過輪流答題制讓學生們回答,不幸運的王強同學恰恰抽中那道他沒來得及做的題目。站在王強邊上的葉玲瞧瞧王強還未完成的試卷,不住搖頭卻無可奈何。有自尊心的王強望望我,希望我能告訴他答案應急。

“D。”我輕聲說。

“B。”王強開心地告訴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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