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常 (第4/4頁)

俞智福思考片刻,回答說:“可以。”

“那就太好了。”我說完便去拿俞智福手中的塑膠袋,被他躲過。

“可以是可以,但是得我分給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週一我請你吃麵包,結果你把我最大的那個給拿走了。”

我暗想,人家都說我小氣,原來俞智福比我還斤斤計較。

下午的課分別是英語課和歷史課。葉玲上課不急不忙,被輪流問到的同學不慌不亂。其實我覺得英語這個東西看了記了一般都會了,不需要用過多的腦細胞去了解什麼。語法可能比較難懂,時至二十八歲的我仍然有一些語法不清不楚。多多看題多多做題,問題不大。有些同學英語差,那是因為記英語沒有記到位。聽過一個男孩擅長理科女孩擅長文科的理論,我不敢苟同。我們班裡有兩位文理兼優的學生,也有文科擅長的男生和理科擅長的女生,更有我這種理科爛得一塌糊塗文科只能勉強過關的學生。歷史老師高嘉麗依然雷厲風行,不如再在她的稱號中加上“霸王花”三個字,成“冰火霸王花美人”——有點怪,我想應該能被她接受的吧。

放學回家的時候懷念起以前抑鬱的自己經常站在平臺上看一職的學生打籃球。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遍大地。我就站在我們教學樓走廊外面架空層最頂部的平臺上,呆呆地望著下面揮灑汗水的青少年,放空大腦什麼也不想。注視著他們,感受著他們的活力,彷彿一位年邁的老人,我感嘆時光荏苒。今天我沒有選擇去平臺上看他們打籃球。腦子抽抽的陳美芬和高嘉麗竟然各自多佈置了一張試卷,加上還有作業本要做,我沒時間感慨。

回到家中吃完晚飯寫完作業,我到客廳和父母商量買手機的事。我的父母當然是不同意的。

“你馬上就要高三了,玩手機會分心的。”我爸說。

“你要有事聯絡我們,打小賣部裡的電話不就好了嗎。”媽媽說。

這兩人不知道,再過十一年小賣部裡的固定電話幾乎都要被淘汰了。十一年後大部分初中生人各一部智慧手機,連小學生都有智慧通話表。現在我父母用的這種手機,沒過多久就會被稱呼為“老年機”,以後也會被改成觸屏按鍵通用的手機。

“手機不僅能打電話,還能查學習資料。跑小賣部打電話太麻煩;一旦碰到緊急的事要聯絡,不如自己有隻手機來得便捷。”

“有緊急的事你找你老師不就行了。查資料的話,我們不是有電腦嗎?”爸爸反駁道。

“是呀。而且,你又不知道買什麼手機好,萬一被別人騙了去怎麼辦?”媽媽附和。

這兩人真心難溝通,現在如此,十一年後更加如此。

“總之我已經下定決心這週末就去買隻手機。買手機的錢我有,這幾年攢下來的足夠。”

“你這幾年有攢錢過?”媽媽問。

“這幾年的壓歲錢零花錢省吃儉用的錢不都……”等會,好像高中時代凡是有人給我壓歲錢我都是充公交給父母的。至於零花錢,我父母有問我要不要過,乖乖兒的我選擇不要。“沒事,有需要我會和你們說的,到時再給我就行”,我的的確確說過這樣的話。

“那你們給我點——借我點錢,兩千元。”

“兩千元啊,”媽媽心疼地說,“你買什麼手機要兩千元?”

“智慧手機。”

“和我們一樣的不行嗎?”媽媽問。

“你們這種手機雖然我不討厭,但是沒法查資料。”

一段時間的商量,我父母同意給我買手機,但是我必須以學業為重,不能玩物喪志。

二十八歲的我這麼多年以來玩了很多遊戲,越玩越沒勁。大部分遊戲的目的都是圈錢,沒有充值沒法變強,投錢充值要比誰充得多不然依舊被人吊打,沒意思。一些靠人氣的電競遊戲現在還不是很火,以後會火起來。也許有人會問我為什麼不試著去投資那些將來可能會穩賺的專案。我只想說,我沒錢。一個十七歲的青少年哪裡有錢去投資專案啊。我的父母固然有小財產,但他們是不會因為我的三言兩語就去投資的,別人就更不用說了。銀行貸款不可行,發財商機不可遇。其實我有考慮過攀附將來可能成名的人,然而將來頗有名氣的人現在網上沒有資訊可尋,將來名氣很大的人現在小有名氣沒法靠近。確實,擁有不少未來資訊的我如同一個未卜先知的預言機,但是想要邁出第一步,擁有一定資本是必要的。何時興起一句話:“沒錢寸步難行。”十一年前的我是沒法體會這句話的,而二十八歲的我則在未來陷入和這句話一樣的窘境中。

星期四和星期五各有兩節自修課。不知道是不是陳美芬告狀,星期四自修課,高嘉麗特來班中呆了兩節課。第一節課,她時時抬眼關注我的動向,看得我都有點害羞了。既然高嘉麗這般“深情”,我就“深情”回之。或許是我表達得不好,高嘉麗和我對視一段時間後本想開口說上兩句,但見其他同學都在安靜習題,於是直到第二節課結束都不再緊盯我不放。星期五的自修課是在下午第三四節課。記憶中,星期五的自修課似乎是高一高二以來的一個傳統。每次星期五我最期待的就是這兩節自修課,因為一旦上完這兩節課,意味著兩天的週末小假到來。現在的我不僅對週五的自修課不抱有任何期待,反而覺得有這兩節自修課和沒有這兩節自修課感覺上差不多,因為過了個星期五還有個星期六。而且不知怎的,星期五的自修課總有老師要插手打擾我們自修來講習題什麼的,令人氣不打一處來卻沒法宣洩。

星期六上午的第一二兩節課是語文課。週一、週三、週六的語文課都被安排在上午,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我懶得去問。星期六的其它三門課就是文綜的三門課:語文後是地理,地理後是政治,最後是歷史。高嘉麗是一週最後一位前來上課的老師。我不曉得週日返校的時候那些住校生上晚自修會不會遇到老師講課——我想高三後期肯定會遇到的——對走讀生的我來說,早點週末放假多仰望高嘉麗了。

自己想的終歸是自己想的。這開課第一週的最後一節課,高嘉麗拖了我們五分鐘才下令放學。其實下課前五分鐘,早有別班學生吵鬧的聲音傳入我們教室。莫非別班星期六的最後兩節課是自修課?這也太幸福了。

離開教室下了樓梯前往校門口,我看見一大群學生走出學校大門。有不少家長在學生人群中向著學生宿舍走去,也有不少家長在校門口接應拎著大包小包的學生。快要到校門口的時候我看見了謝長歌,他是由他父母接送的。如之前所說,高三我是走讀生,並且我沒有參加晚自修。謝長歌既是走讀生又參加平日裡的晚自修。像謝長歌這種參加晚自修然後有父母接送的學生,是被父母寵上天了。

“咦,我記得我高三後期儘管沒有參加晚自修,但仍然由父母上下學接送?”這或許是我父母在我大學後時常指責我的一個原因。他們認為,沒有考上好大學的我辜負了他們的期待,糟蹋了他們上下學接送我的心意。這麼一想,我突然感慨萬千,忘記自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險些被往來的學生撞倒在地。

星期六晚上我父母給了我買手機的兩千元現金。我高中時期的手機價格可能會稍貴。我沒有買名牌手機的興致,能打電話能上網就行了;自拍也不是我的強項。

週日吃完早餐外出時,我媽媽要和我一同前去。雖然我和他說了好幾次不用擔心,但她還是不放心,生怕我被人騙去。執拗不過,我讓她隨我一同前去營業廳購買手機。銷售員的介紹我大部分是左耳進右耳出,直到發現一款價格實惠記憶體多功能還不錯的手機,我才仔細聽銷售員介紹。我懂手機,但不是很懂,沒有達到專業的地步。銷售員講的我大概能聽懂,不過最終讓我下定決心購買這部手機的,還是“今天我們有優惠,購買這部手機可以減免兩百元”這句話。最後花了一千五百元買了這部質量確實可以的智慧手機。

付錢走出手機店看著媽媽心疼花錢的有趣表情,我不禁思考這麼荒廢未來的資訊確實是一件可惜的事。“哪怕現在沒有資本,我也可以憑藉在我二十八歲時所獲得的資訊使我家以後能夠富裕一些。我想這不為過吧。”暗想著,我打算勸告父母去銀行存錢。如果再有可能,我要在高中時代攢上一筆可觀的財富,改寫窮困潦倒、碌碌無為的未來。百镀一下“勿忘昔日共禍福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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