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悠然拌嘴的走著,雖說拖拽著沉重又飢寒交迫的身體,可畢竟有口中的香菸和彼此的陪伴,一路上更是美景勝收,也算是另一種安慰吧。
要不說人是動物界的靈長類呢,身處逆境時也能寬慰自己一番,人類和動物一樣,形成自己的潛規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只是有些人承受不住現實的洗禮便走了。
光明是因為黑暗顯得珍貴,而所謂的正義也是因為有了邪惡作為參照物才會被體現出來,可很不巧,不管是正義或是邪惡都是人為制定的規則和底線,可又是誰賦予他們的權利讓這套標準流通並淺默地逼迫大家接受呢?
因為有了正義與邪惡所以才有了犯罪,有了犯罪最後才有了法律來約束,這一切的一切從我們出身就有人告訴了的標準,然後提醒自己用剩餘的生命去遵循社會的規則,守著正義與邪惡,或者是守著自己從未參與過制定的規矩最後了卻殘生。
一個服裝店裡新來了位少年,剛畢業的他很高興被聘用併發誓好好幹出自己的一番事業,可很不巧,剛上一天班倉庫就丟失三件今年最新款的寸衫,最後毫無疑問的是少年被懷疑最後並被解僱。
原因有二:第一,他是新來的,並且剛參加社會工作抵抗不住誘惑,要知道這一件寸衫的價格就抵上他半個月的工資。第二,老員工在此已工作多年,內部評估早已評定,且之前從未出現類似的事情。最後很不巧,排除法上最終排除了少年。即使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在勤勤懇懇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還整天懷揣著那不值錢‘信心’最後他還是‘被偷’了。
也正因為這些原因,最後老闆不得不解僱這位少年,哪怕現在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是少年偷的,這也是少年不得不被解僱的原因,從老闆的淺默裡,選擇了相信跟隨自己多年的員工而放棄了剛來哪怕整天都信心滿滿的新人。
卻從來沒有人想到過這些參與多年的老員工已經完全學會人們內心所遵循的社會規則並且還使用了它為自己洗刷嫌疑還保住了飯碗。
可憐的少年第一次踏入社會就遇上這種自己直到現在都是懵逼的事情,也許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解僱,因為自己什麼都沒做且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自己的錯。從此以後混混沌沌,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生怕會上次上演從前的一幕,信心也早已被消化殆盡。
這時候多麼希望有人能在他耳邊說著那句真實卻又毫無道理的話‘長大你會明白的’!
其實即使沒有人告訴少年那句話也無妨,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接受了那套標準和認知,只是在逃避為何自己的誠懇換來的懷疑而所不能接受罷了,人還是那些人,標準還是那些標準,認知依舊是那些認知。
忽然,一陣冷風驚醒了魏東,看著還在一旁悠然自得地抽著紅河。
“靠,你當飯吃呢?”
“你....誒誒誒,有車了,咱們可以回城了,哈哈”剛想反駁的馮萬轉過身卻發現身後一輛灰色卡羅拉,頓時可高興壞了,像是看到了廣式燒鴨飯向著自己徐徐走來,那感覺只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明白吧。
此時也顧不上魏東的打擊了,上前便攔下了車,“您好,我們想要回城可以載一段路麼,可以支付給您......誒,林警官,怎麼是你啊?”剛想詢問卻發現是獄中的林警官,他可是直接負責魏東和馮萬監房的,和兩人關係還不錯呢。
魏東也趕緊小跑了過來打了招呼,獄中一年沒有把自己當犯人的就是他了,自己馮萬和他的關係也最後,很多時候沒煙抽了還是仰仗他的照顧呢。
“怎麼是你們?怎麼還沒回城呢?”顯然林警官看到是魏東二人也很是驚訝,直接詢問道。
對於這位獄中貴人,魏東於馮萬早已經當做老友了,想著行李也已經丟了,怕也是要被詢問,乾脆就將事情全盤而出,告知了柯良的事情。
“想不到啊,你竟然認識柯良,還有如此恩怨,往後怕是要小心些了!”林警官聽完後眉頭皺了皺,說道。
“林警官,那位柯良您也認識啊?什麼來頭?”看到林警官的神態,馮萬不敢大意,詢問道。魏東自然知道林警官是在擔憂什麼,如今的柯良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需要煙和保護費的小混混了,這種級別的人最在乎的不過是面子,如今自己兩人傷了他小弟還打了他,又怎肯善罷甘休呢。
“我同學是禁毒局的,據他說這位柯良,綽號叫良子,已經列入了他們下半年的考察清單中,多起**案件都牽扯到他,只是一直苦無證據罷了!”林警官也不隱瞞,把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魏東兩人
魏東自然聽到些風聲,但卻以為不過小嘍嘍,沒想到柯良竟然這麼牛,直接把名號掛在了禁毒局,想到今後的生活,看著此時一旁不可置信的馮萬,心中更是愧疚了起來。
只是他不明白,這麼久了柯良為何沒有去學校找自己報仇。其實他又怎會明白呢,在柯良的眼裡,魏東就是那蔥油麵裡的辣椒醬,平時只要不出現在眼前也能湊合,但千萬別礙眼讓吃的人想起了之前的美味,否則那是必不可少的。
換言之,一個勢力這麼大的人找一高中生報復怕行內笑話自己氣量小,斤斤計較,這是做‘大生意’的大忌。
可天曉得自今天遇上了,還打傷了自己和小弟們,這可暴露在小弟們的眼裡了,又哪有不替他們和自己報仇的原理呢。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若是柯良再找上你就打電話給我,千萬別發生衝突,我想這地方你們也不想再回來了吧?"馮萬的反應映入了林警官的眼裡,但其實他作為獄警能力非常有限,可既然魏東倆人當自己是朋友,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林警官,還不如給你禁毒局同學的名片呢,你不是說柯良已經被禁毒局盯上了麼,剛好!”魏東腦子還是好使,他知道林警官的號碼其實並沒有用,但自己不能再連累他,而禁毒局的號碼就不同了,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意思,自己的安全也會得以保障。
一旁的馮萬趕緊附和道,走私的經驗告訴他情願開罪警察也不能得罪黑道的人,一種會告知你幾月幾號槍斃,而另一種則是不能預知的死亡與報復,未知感往往帶來的就是恐懼,不安。誰會攜帶這兩種情緒睡得著呢。
他已經清楚了魏東的意思是要撇清林警官,自己當然也樂意了。
“有道理....”林警官可沒想這麼多,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能夠幫助魏東的也只有禁毒局的同志了。
“對了林警官,你怎麼會在這呢?”魏東不想再被詢問,於是轉移了話題詢問道。
“下班回家,你以為我像你們喜歡呆在裡面啊?”林警官也不想氣氛這麼凝重,乾脆開起玩笑說道。
這話說的,要不是這身皮,魏東和馮萬可要扁他一頓了,不過三人都彼此知道對方的為人,這種玩笑在獄中時可沒少開啊。
“亞東(當地的一種叫法與阿東相似),你不是塘田的麼?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不,就我們現在這模樣,怎麼回去啊,我想你送我們到塘龍中路就好了,稍微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再打車回去。”
林警官看了看相似落湯雞的倆人,怕也是餓壞了,點了點頭加快油門向著城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