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踩在王政的頭上,繼而將劍在王政身上來回擦淨血跡之後,便將劍收入鞘中。來人看著劉衍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再看看他手裡的一串佛珠,不禁冷笑道:“我們的大漢皇帝也信這個?哈哈……”
劉衍對於他的嘲諷,臉上沒有半點兒波瀾,玩賞著手裡的佛珠,反而輕蔑地答道:“不是我信這個,是這個信我。”
來人搖著頭,“都這個時候了還嘴硬,也就你劉衍了。”
“動手吧……”
“死之前,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
“總之是殺我的人,我又何必過問。”劉衍說罷,語氣頗為懇切地道,“我此身系皇室貴胄,如果將軍還感念往日漢家恩情,煩請將軍能給一丈白綾……”
來人稍有遲疑後,“來人,白綾奉上,送他上路!!”
當冰涼的白綾索住劉衍的脖頸時,他呆呆地望著大門外的夕陽,隨著呼吸漸漸平緩時,他也慢慢地癱在地上,直到最後一口氣尚在時,他不甘地最後一睜眼,又一個魁梧的身軀矗立在門口——陳子源!
陳子源丟擲手中長劍,正中劉衍身後的衛士。緊隨其後的是一隊羽林衛魚貫而入,將幾個龍虎衛打扮計程車兵全都拿下。
為首的那人早就嚇得倒退兩步,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說好。
“陳子源,我……我是陛下派來的,你休要多管閒事。”
“何妨摘下面紗再說!”陳子源道。
“你退後,先放了我的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假冒龍虎衛,無非就是為了行刺。”
陳子源毫不廢話,上前就摘下來人的面紗,正是王彥。陳子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看來又是大功一件,把這幾個都押走。”
“慢著!”劉衍乾咳了兩聲,捂著脖頸上的勒痕,努力的說道,“陳子源,這就走了?”
陳子源停下腳步,似有猶疑之色,不知該不該回頭,“保重!”扔下這兩個字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王彥被抓,荀謀倒也不覺意外,畢竟陳子源就是他安排在延福寺守株待兔的。王彥將他和劉伯昭的計劃合盤托出之後,荀謀立即派人去城外大營請劉伯昭進宮,說是近日整軍有功,前去領賞。劉伯昭心中生疑,但是奈何王彥那邊訊息如何又不得而知,左等右盼卻總不見來人通報。
劉伯昭心下一橫,一邊吩咐手下事宜,如有不測,就立刻破城,自己則穿上盔甲,不上車駕,只坐快馬,挑選最精英的衛隊二十人,隨同進城。
禁宮外,劉伯昭的衛隊被攔下,按照前朝舊例,將領私自帶衛隊進城就已越界,更何況這已經到了宮門外了!
劉伯昭躊躇不前,看著攔在身前的羽林衛,他開始有些質疑之前的決定,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不再進宮。
劉伯昭復又上馬,下令出城回營。
“大帥,著急忙慌的作甚?怎麼,不打算隨我進宮領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