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荀謀故作為難之色,看了一眼徐秉德,繼續道,“加派援軍也是徐尚書的建議,派去的人也是他推薦的,此事應該問問他吧。”說到後面,荀謀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語氣一變,似乎就在向徐秉德挑釁。
徐秉德氣得面紅耳赤,指著荀謀就罵:“跳樑小醜,只怕你比我還了解吧?”
荀謀神色一凜,眼神中露出一股殺氣,質問道:“徐大人何出此言?”
徐秉德已經不想再裝下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派去的劉伯昭和王彥早就被你收買了吧?”語罷,滿朝文武無不譁然。
“徐大人可不要含血噴人!”荀謀不以為意的道,“陛下,您可要為臣下做主啊。”
劉衍的眉宇間閃現一絲狐疑,可是看著荀謀不以為然的模樣,又有些猶豫起來,荀謀此人年紀輕輕城府卻如此之深,此禍根不除,早晚也是禍害,現在下手,也許正是時候。於是雙眉倒豎,喝道:“來人吶!”
忽地宣政殿四周響起金革之聲,殿內群臣無不愕然,看來皇帝今日早有準備。緊接著殿門口衝進兩撥盔甲儼然的龍虎衛,將大殿包圍。而後一個高大威武的將軍從正門不緊不慢的走進殿內,眾人慌忙給他讓出路來。
徐秉德滿是得意之色,笑著向來人抱拳道:“張將軍來得正好,快將反賊荀謀拿下。”
“在下只聽陛下差遣,由不得你來發號施令。”
“張聃,你……”徐秉德一怔,但也毫無辦法,轉臉向殿上的皇上一拱手,“這正是陛下的意思。”
張聃看了看荀謀,又向皇上一抱拳,“陛下……”意思皇上是否動手。
殿內眾人此時已經呆若木雞,荀昱父子卻也默不作聲,儼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讓劉衍有些緊張起來。如此陣仗,換做其他人,早已嚇得跪地求饒,荀昱父子如何這般漠不經心。
這時候荀昱突然冷哼一聲,道:“徐大人,您既是兵部尚書,又是當朝國舅,沒有真憑實據,如何就輕易拿人。而且荀某既不是山野村夫,也不是蠻夷寇賊,而是先帝親封的衛國公,如何能這般輕易的扣帽問罪?”
徐秉德被氣得滿面通紅,啞口無言,殿上的劉衍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是強詞奪理。”徐秉德怒道,“劉伯昭和王彥早就被你們收買,老夫一時糊塗才被你們矇騙。他們兩人帶著部隊到了七星原後,就再也沒有前進,而是藉口大雨留在原地不動。要不是高筠的副將韓泰殺回七星原,恐怕你的計劃還無人知曉。”
“你無憑無據,如何讓眾人信服。”
“哼……”徐秉德一揚手,“正是劉伯昭的手下參軍萬祜快馬回京通報的,他人就在殿外候著。”
荀昱忽地臉色一沉,看了看荀謀,荀謀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宣萬祜進殿。”
萬祜跟著侍官近殿內,行君臣之禮後,便將自己在軍中所看所聞一一告知,原來劉伯昭和王彥領兵到了七星原之後,突遇暴雨,於是劉伯昭便下令全軍就地紮營。雖然暴雨突至,但是很快當晚雨就停了,第二日天氣晴朗,不過劉伯昭根本就沒有拔營的想法,幾位主將也曾勸他早日出兵援助高元帥,但是他們置若罔聞,藉口占卜先生說這幾日不宜拔營為由,一直按兵不動,還說高筠傳來捷報,很快就能拿下叛軍,直到前日高元帥的手下韓泰突然來踹營,大家才發現原來高元帥早就殉國,可是一切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