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臉說,一個囚犯都看不住,你身為京都父母官難辭其咎……”
“殿下!”荀謀出班打斷太子的話,“高翰身犯重罪,也是難逃一死,他既然已畏罪自殺,而再去責難旁人,恐怕也於事無補了。”
吏部尚書權師道亦符合道:“趙大人恪盡職守,不過是手下人一時疏忽。”
劉衍此刻方才醒悟,荀謀和權師道分明是在提醒自己趙善謙是自己人,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就不必要再追究旁人,劉衍此時才覺自己一時口快,但是話以出口,只好道:“嗯……不過趙大人的手下管理疏忽,責無旁貸,責令罰俸半年,看守的獄卒全部免職。”
趙善謙聽罷,馬上再次叩頭,“下官領罪。”接著又道,“高翰身死,高元帥問詢是否可以將其兄屍首收回。”
劉衍猶豫片刻,也想著給高筠一個臺階,做這個順水人情,但是一想到他兄弟倆聯起手來欺騙自己,便又怒火中燒,如今既已除掉了他哥哥,那麼還要再給他一個下馬威,於是答道:“不行,高翰罪惡滔天,著令有司將其屍體懸於城西門樓之上三日,以警示朝中上下,方可還天下百姓公道。”
一語說罷,朝堂下議論紛紛,太子的心腹們紛紛聲稱讚同,反對派卻都不敢說話,畢竟昨晚發生的事情太多,大家一時也管不上高家的事情,現在就連和太子做對的寧王爺都中了毒,誰還敢站出來說不。
劉衍看著堂下眾臣沒有違逆者,心下甚是得意,見不見了高筠和陸佐,便厲色問道:“如何不見高筠和陸佐?”
權師道繼續答道:“高元帥新喪請告,陸大人有疾請告,已有旬月。”
“有疾?陸大人何疾啊?”
“額……說是舊疾。”
劉衍頓時計上心頭,畢竟已經有許久沒有去看望陸佐,剛好可以趁此機會去試探一番,也算是投石問路,剛好趁著寧王中毒已深,想辦法也整治一下陸佐。
早朝才結束,劉衍便乘坐馬車直奔陸佐的府邸。
陸府的管家老潘也沒有通報,徑直迎著太子就往府裡請。
安靜若領著丫鬟寒香最先在暖閣前迎接,劉衍也極為有禮的拱手問候郡主,見郡主滿面愁容,也沒有多問旁的,只是問:“陸大人可還安好?”
“哎……”安靜若輕聲嘆息,“病情反反覆覆,總不見好!”說罷竟自掩面拭淚。
劉衍安慰道:“郡主也不必太過擔心,早就聽說陸大人以前神力過人,身體還是有些底子的,相信這點傷病難不倒他。”
“有勞殿下掛心,我夫婦二人感激不盡。”
“客氣了。”劉衍似笑非笑道,“陸大人是我朝有功之臣,今日本宮特來探望,一來是想看看陸大人病況如何,二來也是想著為陸大人選擇一位名醫來診治。本宮在京中認識的名醫不少,希望多少能為陸大人幫上一點忙。”
“那就先替夫家謝過太子殿下了。”
於是安靜若也不避諱,引著太子來到床前看陸佐。
劉衍來到陸佐的榻前看時,但見陸佐雙目翻白,口角流涎,雙手抓著被子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