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喜出望外,“那此事就有勞陸先生了!”接著臉色一轉,“最近令弟陸仁襄陸大人可好?聽說他回來了,已經去了戶部報到?”
陸佐想起這個弟弟,心中有些苦澀,自從仁襄回來之後,不知為何少了最初一絲喜悅,有的卻是隱隱的擔憂,正月初二日弟弟一回來,第二日早上便去戶部報到,而春節期間原本是休沐假日,他大可不必如此著急去戶部,更讓自己想不通的是弟弟初三日下午便在京城找到了住處,還火急火燎的馬上搬出陸府了,這一切不得不讓陸佐懷疑到何氏。陸佐想罷答道:“有勞王爺操心了,仁襄他初次來京,不想落人口舌,所以才著急著在元宵前將所有事情辦妥。”
送走陸佐之後,劉詢和兒子劉行之回到了王府書房內。此時天早已放亮,父子二人對坐閒談。
劉行之問道:“父王!孩兒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何事呀?”劉詢邊把弄著手裡的佛珠邊笑道。
“方才陸佐說想絆倒劉衍,必須除掉一人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他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對!等你再問是誰的時候,他卻忽然又否認了,父王,您說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劉詢眉頭一皺,雙手交叉,喃喃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他為什麼不說是誰呢?難道那人和陸佐有關係?”
“父王,您說此人會是誰呢?”
劉詢又陷入了一番思索,對啊!會是誰呢?此人一定身繫著太子的榮辱,他一倒下,太子勢必也會如崩大廈,而且此人在朝中一定勢力龐大,在聖上面前也一定深受寵愛……想到此時,劉詢的腦海忽然閃現一人。
“李釋之……”父子二人異口同聲道。
“沒錯!”劉行之笑道,“沒想到父王和孩兒想的一樣,一定是李釋之錯不了。”
“有道理……”劉詢眉頭緊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李釋之一直以來在黨爭之中保持中庸態度,不過自從他升任宰職以來,就事事偏袒劉衍,如果朝中有此人在一日,那麼太子就能把控政事一日,除掉李釋之才是除了太子的臂膀。不僅如此,此舉還可斷皇后之臂膀,如果真能將李釋之拉下馬,那真是一石二鳥啊!”
“那父王可有什麼辦法?”
劉詢長嘆一聲,“難如上青天啊!劉詢素有‘酷吏’之稱,而且行事小心……”劉詢正想說時,忽然想起一件事,眉梢一展,“慢著……為父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來……”
劉行之好奇問道:“何事?說來聽聽!”
“何事呢……何事呢……”劉詢拍著腦門想著,卻一時半會想不出來,忽然腦海又一閃拍手叫道,“嘿……對了……”
“到底怎麼了?”劉行之有些不耐煩的問。
“就知道李釋之有什麼把柄一時間想不起來了!行之啊,你還記得去年的時候御史大夫杜宗庭彈劾李釋之一事麼?”劉詢興奮地說道。
“什麼事?孩兒怎麼不記得!”
“去年魏王劉詡還在的時候,杜宗庭還是魏王的心腹,當時杜宗庭就曾在朝當面彈劾李釋之,說他在吳卿豐一案中,監斬吳卿豐一家之時,放走了三個吳卿豐的家眷!”劉詢兩眼放光,興奮不已,“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