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秉德見太子這般揶揄自己,一時不明就裡,疑惑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太子,見他揹著身昂著頭,再一看他身邊還站著戶部尚書夏敬營,二人相視一躬身,徐秉德這才明白了為什麼,想來太子是知道自己在戶部所欠下的款項了,但是自己又不好意思主動提及,只好笑著問夏敬營道:“夏大人好啊!今日皇上不是交給你一個差事了嗎?怎麼還有這個閒情來這裡?”
夏敬營正要開口,劉衍拂袖回身,喝道:“還有臉說!”
徐秉德故作驚訝地看著太子,“這……”
“你自己說在戶部借了多少銀子?”劉衍責問道。
徐秉德訕訕地道:“這……”一時語塞,只得愣住,支支吾吾的半晌答不上來!
劉衍指著徐秉德道:“九十萬兩,九十萬兩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我就問你借那麼多作甚?”
徐秉德忽地跪在地上,“殿下!”接著痛哭流涕起來,“求殿下救救老夫啊!”
“現在知道求情了!”劉衍哼了一聲,拂袖背過身去,“這麼多銀子你自己想辦法吧!”
“殿下,老朽實在是想不出還錢的辦法啊!”徐秉德也覺無奈,這麼大的數字,豈是說還就能還得了的。
劉衍面無表情道:“那就等著罷官免職,然後讓你孩子繼續還!”
徐秉德哭得更加厲害起來,邊以袖拭淚邊哽咽道:“殿下,看在我女兒徐昉的份上,您可不能坐視不理啊!”
劉衍聽罷無奈的長嘆一聲,“你說的輕巧,九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你以為國庫在我們府上啊,說拿就能拿得出嗎?你拿這麼多銀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老朽一時糊塗……”徐秉德連連哭訴,“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如此啊……”
“我看你是一直糊塗,否則怎麼會三番五次去府庫借銀子。”
徐秉德低下頭揩拭著眼淚,“您也知道,宮中開銷巨大,如果沒有一些錢打點,恐怕也是難以為繼!這些年昉兒她身為太子妃,也時常需要……”
“昉兒?她不直接跟我要錢,找你要作甚?”
徐秉德訕訕地答道:“您知道的宮中要打點的事情太多,昉兒身為太子妃,要花費的地方自然就多,她也是怕殿下您說她,所以……”
劉衍這才轉身扶起徐秉德,然後正色道:“這件事你自己看吧,能拿出多少錢來補上?”
徐秉德有些為難的撓撓頭,“老夫掏空家底也只有四十萬兩銀子了……”
“哼……”劉衍斜了他一眼,“那你就等死吧!”
徐秉德馬上改口道:“五十五萬!頂多五十五萬兩銀子了,再多,恐怕全家上下一百餘口都得喝西北風了。”
“這幾天你看著辦吧,好好湊齊這些銀子,至於剩下的那幾十萬兩銀子,我會只會夏大人的。”
徐秉德聽罷欣喜若狂,向夏敬營一欠身,恭敬地道:“有勞夏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