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又剩下荀昱和太子劉衍面面相覷,太子好奇的問荀謀,道:“荀將軍有什麼不對嗎?”
荀謀再次一拍桌子,接著誒然長嘆一聲,然後又緩緩的坐回位子上,道:“看來陸佐是早有準備。”
荀昱也點點頭,“沒錯,否則太后怎麼會向聖上推薦他呢?一定是他派人從中周旋。”
“可是……”劉衍也心內奇怪,“可是太后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件事兒來了?”
荀謀恍然大悟,“可有人進宮見過太后?”
劉衍驚疑的目光看著荀謀,搖搖頭,“沒聽說啊,只聽說太后自從魏王一事後,便鬱鬱寡歡,終日吃齋唸佛,連皇上三番五次求見太后,都被拒之門外,所以並沒有派人去盯梢。怎麼?荀將軍覺得有蹊蹺?”
“現在還很難說,太后舉薦陸佐,陸佐又生在鄯州長在鄯州,如果只是單純的軍事需要,可能還沒什麼,但如果是為了斷我們的後路,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什麼?”劉衍驚訝道,“你是說他有可能向皇上進諫掛帥的人選?”
荀昱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嗯!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糟糕了!看來我們得先下手為強了!”
劉衍道:“國公您的意思是說咱們現在就跟聖上推薦人選?”
荀謀斬釘截鐵的道:“沒錯,這次出征鄯州,必須由我師父掛帥!”
“可是隻怕沒那麼容易吧!”
荀謀一咬牙,雙目惡狠狠的盯著桌案,一拳“嘭”的一聲砸在桌案上,“那就只能讓我師父親自出馬了!”
劉衍心下打鼓,“這次只怕很難請到周老元帥吧?”
“對啊!”荀昱也好奇的問,“前番老元帥毛遂自薦被拒,已經顏面掃地了,這次除非陛下親自委派於他,否則以老元帥這種好面子的人而言,他不可能再開這個口吧?”
荀謀自己沒什麼信心,也知道自己師父的秉性,但是不試試,那機會就更加渺茫了,彼時若真的讓聖上找到替代自己的候選人,那自己可能就很難有機會翻身了,“現在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劉衍還是第一次看到荀謀一臉無助的模樣,自己心下也越加覺得愧疚,如果荀謀得不到重用,對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只能低頭不語。
盛夏的黃昏,昏黃的夕陽照射著西寧街,一道影子被夕陽拉的很長。陸佐佇立在杏花酒樓前,手搭涼棚望了望一眼看不到邊的西寧街,心底不禁納罕,這景緻實在是美極了。
“師父,您回來啦!”殷季興沖沖的從酒樓內三兩步越到自己的面前。
陸佐轉身衝著殷季一笑,“如何了?”
殷季壓低了聲音,道:“王爺正等您呢!您入宮怎麼樣?見到皇帝了嗎?”
陸佐呵呵一笑,“外面人多眼雜,我們進去再說吧!”
二人來到櫃檯前,賬房代恆老遠就見到陸佐了,於是繞出櫃檯,走到陸佐的跟前,一拱手,笑道:“陶先生好,走,客房已經備下了。”
陸佐衝著代恆莞爾一笑,“代老闆客氣,在下陸佐,以後就不用再叫我陶先生了!”陸佐說完竟然有如獲重負之感,隱姓埋名這幾個月,一直擔驚受怕,現在終於又可以重新做回自己了,雖然這名字也不是真正的自己,但一步步走來至少越來越穩健,越來越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