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好事!”高筠哈哈一笑,“我還聽說聖上安排您家大郎為蘭州節度使呢!恭喜啊!”
二人相視一笑,抱拳施禮。安遠山繼續問:“最近陸佐的弟弟如何了?可有聯絡?”
高筠唉聲嘆氣了一番,才道:“仁襄受他哥哥的影響,一直被排擠,現在被貶謫到宿州任通判。也是有書信,聽他說宿州富饒,並不會有多大的難處。”
安遠山微微點頭,略微同情,“可惜了這麼好一個進士科的狀頭,哎……”
高筠和殷季二人聊到黃昏,便起身告辭,安遠山欲留他二人吃飯,高筠嫌麻煩,說還要回苦集寺探望陸佐,便委婉拒絕了。
於是二人又快馬來到苦集寺,同著持明幾個小沙彌去用過晚飯後,便復又來到“桃鶴軒”。彼時故知禪師正在耳房的窗前練習書法,見高筠和殷季回來了,趕緊扔下手中的毛筆,問:“你們兩個去問得怎麼樣了?有訊息嗎?”
高、殷二人搖搖頭,“沒有!”
故知禪師見他們二人的神情也已經料到,也是低頭嘆氣不語。
“不過大師不要太傷心,你說的水月先生確有其人,他確實也精通醫術,也確實是平遠伯的兄長。”高筠一五一十的說道。
“你們兩個不是說沒有嗎?”
“我們是說去了沒有用,不過平遠伯的女兒瓊茜郡主早在三個多月前就去請她大伯了,不過至今還未回來,只怕……”高筠說罷悵然若失之狀。
就在故知禪師還未來得及嘆息的時候,陸佐的病情又發作起來,整個人又開始抖動,床前的兩個小沙彌手腳熟練的極力配合著。
殷季在一旁看著師父痛苦的模樣,已經淚流滿面了。高筠則神色悵然的問故知禪師,道:“我大哥他現在怎麼每天都會發作?”
“是啊!自從上個月底開始,似乎每天都會發作一次,這兩日尤為厲害,而且是每到傍晚時分就會開始。老衲方才已經差人去請郎中來看了,估計就要到了。”
故知禪師話音方落,門外就有小沙彌叫道:“師祖,張郎中到了。”
果然一個八字須的男子掀開布簾進來了。張郎中拱手先屋內的人施禮,故知禪師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他先給陸佐看病。
張郎中拿出一應工具,先開始給陸佐號脈,屋內瞬間鴉雀無聲,只能聽見對面窗前不時傳來的幾聲蟲鳴。張郎中的眉頭開始越皺越緊,接著嘆聲氣後才鬆開手。
屋內幾個人都注視著張郎中,都知道可能情況不太妙,不過還是殷季最先急切問:“我師父他怎麼樣了?”
張郎中又嘆息一聲,一邊想著該如何開這個口。
故知禪師似乎也明白了,但還是強撐著,道:“張郎中,你但說無妨,我們也好有心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