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啊?”
楚暉面露哀傷之色,稟告道:“良醞署的署丞耿南德老先生已於上個月仙逝了。”
“哦?”漢帝一驚,接著長嘆一聲,“這倒是可惜了,耿老先生也有八十高齡,為皇家釀酒也有半輩子了,這次他一走,朕再也喝不到他釀的酒了。那他的兒子耿仲仁呢?”
“回稟陛下,耿仲仁也於前日初一的時候隨父而去了,如今只剩下遺孤耿子廉。”
“那良醞署的署丞就由耿子廉擔任吧。”漢帝微微點頭,接著又朗聲叫道,“鴻臚寺卿柳雲霽來上朝了嗎?”
“臣在!”一個身量高挑,面若珠玉的男子出班道。
漢帝接著問,“柳愛卿,近日鴻臚寺各國的外賓可都到了嗎?”
“回陛下,多食國、南越國、高麗、東瀛、回鶻、党項等十幾個地方皆委派使者來了,也安排下了節目,只有……”柳雲霽欲言又止,生怕漢帝責怪。
漢帝正色接話道:“只有大蕃國和乞塔國的使者沒來是嗎?”
“額……”柳雲霽遲疑道,“正是!”
漢帝一拂袖,冷哼一聲,怒道:“過了今夏,大蕃國必須出現在大漢的版圖上。”
夜晚的苦集寺,幾處蛙聲,時而蟬鳴,別是一番滋味。可是有人卻沒有心情欣賞這盛夏的寧靜。一向氣定神閒的故知禪師,正坐在禪房內的主坐上,不時的飲茶沉思著。而堂內的殷季和高筠正心急如焚地來回踱步,兩人不時搓著手嘆息。
“你們兩個先坐下吧!”故知禪師也有些耐不住,極力的剋制著,“你們這樣來來回回的晃來晃去,老衲都快暈了。”
高筠一臉無奈的拍著手,“大師,我們怎麼可能靜的下來嘛,這都昏睡四個月了,還不見醒。你說萬一……”
高筠不敢再說下去了,殷季卻“哇”的一聲抽泣起來 。高筠不耐煩的看著殷季,“就知道哭,哭要是管用,人早就醒了。”
殷季抽泣著道:“敢情不是你被抽筋,你當然這麼說了……”
“哎……”故知禪師長嘆一聲,“估計佐兒很難逃過這一劫啊!”
“什麼?”殷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師父他無所不能,不可能會死的!”
高筠愈加惱火,將眼前的椅子一踹,罵道:“他孃的,老子先去殺了劉衍那個孫子,等荀謀回來也非得切了他的手筋腳筋不可。”說罷,抽出腰間的寶劍,就要往門外衝去。
“站住!”故知禪師厲色叫住高筠,“你這樣殺不了劉衍,反而斷送了自己的前程,小不忍則亂大謀知道嗎!現在不是跟人家硬碰硬的時候。而且,如今你身為金吾衛的上將軍,這可是非常有利的位置,豈能棄垂成之功,你必須為佐兒守住了。”
高筠無奈的低下頭長嘆一聲,又將劍插回劍鞘,“總不能看著我大哥他……”
故知禪師思忖道:“現在也不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