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佐低頭沉吟不語,其實自己也心知肚明,一旦捲入這朝堂之爭,絕無回頭的可能,相比太子、魏王、寧王他們有權有勢,自己卻如同螻蟻,要麼加官進爵、大仇得雪,要麼重蹈覆轍、死有餘辜。
殷季雖然也聽得不知所以,但是聽到故知禪師說師父即將有難之時,趕緊問:“有危險?那怎麼辦?大師您不是無所不能嗎?一定要幫幫我師父啊!”
殷季說罷,趕緊“噗通”跪地磕頭,請求故知禪師想想辦法。殷季在和師父相處的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深知師父聰明絕頂,世間少有,武藝高強更是冠絕群雄。如果什麼事連自己師父都無能為力,那還能有誰能救師父呢?那應該也只有師父的師父——眼前這個神秘而又高深的老頭了吧!
殷季磕頭如搗蒜,已經是痛哭流涕。
這時連高筠似乎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跟著跪了下來,“大師,您也想想辦法吧!陸大哥是您的徒弟,我也是他的結義兄弟,他要是沒了,老子也不想活了。”
高筠雖然說話粗魯,但說的時候卻極為誠懇。陸佐見他二人如此誇張,趕緊幫著把高筠和殷季扶起來。
須臾,故知禪師才緩緩的答道:“辦法嘛!老衲相信公輔有這個能力,這條路還是他自己來走吧!”
陸佐點點頭會意,並沒有多問半個字。
故知禪師接著道:“公輔啊!但是為師有一言要告訴你,一定要撐過這兩個月,只要能撐過這兩個月,你就能……”
故知禪師話說到此,便再沒接著說。陸佐極為聰慧的點頭示意明白。
夜色深沉,晚上還是比白日冷了許多。太子府的抄手遊廊下,有兩個披著烏青斗篷的男子,正匆匆忙忙的往太子府的書房趕去。走在前面的是荀昱,跟在後面的正是兒子荀謀,今天是他們約定好商量對策的日子。
太子劉衍的書房裡,還坐著一個人,那就是太子的岳父,兵部尚書徐秉德。
四個人寒暄坐定,太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荀昱:“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荀昱信誓旦旦地答道:“一切都沒問題!”
太子滿意地點點頭,“嗯!相信憑衛國公在朝的勢力,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太子轉而又好奇地繼續問:“那陸佐怎麼樣?”
荀昱點點頭,眼神裡滿是讚賞之色,“此人確實是難得的人才,他的卷子,寫得確實很好,也不用我們操作太多。頭名的的確確是名副其實!”
“嗯!那就好,還有幾個呢!”太子迫切的問。
荀昱得意的道:“也沒問題,禮部都有我們的眼線,謄錄的卷子,我們都用特殊標記,錯不了。”
太子情不自禁的一拍桌子,“很好!這一次,本宮要讓我的九王叔嚐嚐這苦果是什麼滋味!”
荀謀卻凝眉說道:“只是……到時候太后可能會插手!”
“那怎麼辦?”太子三人同時問道。
荀謀思忖片刻道:“殿下,到時候還得您出面勸陛下手下留情才行!”
太子劉衍甚是不解,睜大眼睛,抑制著激動的情緒,“休想!劉詡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