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山見氣氛凝重,大家又都站著,於是安撫大家坐下說話,大家坐定後,唯獨魏王若有所思的樣子,在右邊的賓客席上緩緩坐下時,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魏王坐回位置後,整整衣襟定了定神,答非所問的說道:“陸先生,近來在太子府上怎麼樣了?”
陸佐也知道魏王問此話的用意,於是說了一個他極其想要的答案,“草民不過是鄉野村夫,哪裡能適應太子的府上,所以草民這才搬離了太子府。”
魏王劉詡先是一怔,然後心下竊喜,但是還想問清楚,“可是你現在住的那座宅院,不也還是太子央告皇后才賞賜的麼?”
“我們此行也就我和舍弟,還有我的徒弟殷季,哪裡住的了那麼大的宅院,所以今日就想著整理一下行囊,搬離那座大宅院,依舊住回客棧。”
陸佐說完,陸仁襄和殷季不約而同的用疑問的眼神看向陸佐。
“太子對陸先生這般推心置腹,您就不怕太子動怒麼!”魏王一臉得意的問道。
“我本一介書生,太子怎麼會把我看在眼裡呢!要他放在眼裡的話,那也應該是衛國公荀昱他們那樣的世家才對。”
魏王劉詡聽陸佐話裡有話,即使再怎麼愚鈍,也能聽得出陸佐話裡有話,“不然,本王就是個愛才之人。依本王看,陸先生可不比荀謀差。”
這時候安遠山也插話道:“王爺此次成為常科的主考,不知道準備得怎麼樣了?”
劉詡笑笑,“自從皇帝擢選本王為主考之後,本王的府上可謂是門庭若市。”
“這以往會試主考,都是進士出身的大學士,尚書一下副都御使以上的官員派充,今年卻是由魏王您來擔任,真的是匪夷所思啊?”安遠山疑問道。
劉詡遲疑道:“誰說不是呢?不過既然父皇他肯將此重擔交付於本王,本王也定當不辱使命啊!”
魏王劉詡說完,整個堂內氣氛又凝結了一下,於是劉詡接著問:“爵爺在朝為官多年,對我父王的瞭解程度,可以說是比本王還多,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不敢不敢,下官也就一句話想告誡王爺!”安遠山淡淡道。
劉詡皺著眉認真聆聽著。
“秉公辦理!”
劉詡聽後,有些費解,“何意?”
“下官服侍聖上數十年,對他老人家的瞭解,可以說比你們這些皇子皇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之所以 他會選魏王您,一半是因為您和太子還有寧王不同。還有一半原因他是不希望再有人能越過他,去拉攏天下舉子。”安遠山雖然對這些事情不怎麼過問,但心裡憑藉著對漢帝的瞭解,其實對時局也會了解一二。
劉詡看著安遠山問道:“安伯,您這是忠告?還是獻言?”
平遠伯安遠山呵呵一笑,“這個嘛……王爺您說呢?”
“若是忠告,本王聽之任之!若是獻言,本王定當奉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