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霰霰見這白衣人身手不凡,便往後退了一些,雙臂抱胸,嘴角噙笑,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模樣。魏尺木無奈,只得朝那白衣人拱手應戰。
袁子峰也懶得再說廢話,摺扇“嚯”得開啟,白光一閃帶著勁風直切魏尺木的面門。
魏尺木並不慌亂,腳下發力,向後飄退三尺,避開這一擊後,立掌為刀,把墨家的《天志刀法》鋪展開來,一掌劈出八刀,氣勢如虹。
袁子峰見魏尺木掌風凌厲,猶如從天而降,只得撤扇回防,那掌風震得扇面咔咔直響。袁子峰運足了內力,方才穩住腳跟,繼而借力反攻,將摺扇舞得密不透風。
這兩人互拆了三十來招,魏尺木有心展露本領,也不使十分力氣,只把那道家的《無為掌》、法家的《刑名拳》、儒家的《中庸劍法》等等挨個使將出來。
雖然這些武功早已散軼不全,卻本都是極為高深的功法,而且江湖中幾無一見的機會。旁邊雲霰霰看得連連喝彩,而袁子峰卻在心裡連連叫苦,交手後才發現這不起眼的青衣少年的武功竟如此詭異,時而似道教,時而似儒教,卻又大不相同,根本摸不清門路,只得苦苦支撐。
另一隻槳輪船上,李克用看著袁子峰如此狼狽,不禁莞爾,吩咐道:“斛律勇,你去助袁公子一臂之力吧。”
言畢,一個胡人模樣的大漢從船艙裡鑽了出來,然後在甲板上用力一躍,竟直直地躍過十丈,又穩穩地落在了魏尺木那艘船上!斛律勇落地後也不搭話,便直接加入了戰團。
魏尺木來不及細瞧來人模樣,只感到兩道拳風撲面而來,他顧不得那白衣人,收回雙掌硬接了這兩拳。拳掌相交,砰的一聲,斛律勇只右腳後腿一步便穩住了身形,魏尺木卻倒飛到了船舷上。他這一退之下並不停留,在船舷上一點又借力折了回來。
魏尺木終究是年輕氣盛,雖估摸著這大漢或許比那白衣人還要強上兩分,他卻想著要以一打二,大展身手。
袁子峰得了斛律勇相助,壓力驟減之後,他略調了氣息,準備伺機而攻。魏尺木借那一蹬之力,把墨家《天志刀法》中的一招“規天矩地”使將出來,兩掌瞬息劈出一十六刀。其中左掌八刀成方形,右掌八刀成圓形,八刀套著八刀,方套著圓,一時間刀影風聲鋪天蓋地而來!
袁子峰與斛律勇雖然吃驚這等刀法,卻也不甘示弱,全力接下了這一招。
魏尺木雖自幼研習百家武藝,卻最擅長道、墨兩家,已入佳境。如今全力使出,端的非同小可。袁子峰二人勉強破這開一招,只覺得這刀法十分詭異,時而渾厚,時而凌厲,招式難以捉摸,一時間竟難以應對。
另一隻船上,李克用一直在觀望他們三人交戰,心底卻暗暗稱奇。他可是十分清楚他那位隨從以及那位袁公子的武藝,心道:“這少年能以一敵二,不可小覷,若能結交甚至收為己用,將是一大助力。”
三人又交鋒了三四十招,魏尺木內力終究難以支援長久的凌厲攻勢,氣勢慢慢降了下來。袁子峰與斛律勇瞧個真切,心底明白,互相使個眼色,便開始反攻。他二人也不拆招,只圖消耗其內力。
站在後面的雲霰霰原本看著魏尺木以一打二尚在攻勢,早已讚歎不已,心知這倆人中任何一人都難以是他的敵手。如今看到魏尺木內力不濟,她也不再觀戰。她便插笛入腰,掣劍出鞘,綠芒如練,寒氣如冰,冷哼了一聲:“你們以多欺少,羞也不羞?!”
話音未落,雲霰霰已將劍在半空中揮舞成一個綠色“冰”字,頓時一片片綠色劍芒從那“冰”字上飛了下來!這劍芒縱橫交錯,氣息冰寒,轉眼間便封鎖了方圓三丈的空間,形成了一片綠色劍網,把魏尺木三人罩在裡面,劍芒便無休止地朝著那大漢與白衣人斬了下來!
袁子峰與斛律勇本來勢頭正猛,忽然覺得眼前一涼,只見綠茫茫的一片,縱橫交疊,對著二人刺了過來。
袁子峰見狀驚呼了起來:“這是……《琉璃世界》?!”
那一道道劍芒所勾勒的空間,璀璨光輝,晶瑩流轉,可不是如琉璃一般的世界嗎?
兩人一面要抵擋寒氣,一面還要閃躲招架劍網裡面飛竄的劍芒,實在是無比費力。而同樣在裡面的魏尺木卻不曾被劍芒攻擊,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好看的武功,竟愣愣地看出了神。另一隻船上,李克用見了這劍法也是嘖嘖稱奇。
袁子峰略顯不堪,他又不願耗費內力強行突破這方“琉璃世界”,因為就算他破開了這一招,也一定會損傷不小。他便望向雲霰霰,高聲問道:“你可是冰門葉師叔的弟子?葉師叔可也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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