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秀巧和於大壯兩人來說,他們不需要說什麼,只要看著許天宇的表演就行了,這是自開山鎮帶過來的默契。
他們知道許天宇這樣做肯定是有目的的,只管跟在後面配合就行了。
直到許天宇四人走進屋子和唐母說上了話,唐靜才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小跑著進了屋。
這時只聽唐母高興的說道,“你們都是靜靜的同事啊,歡迎,歡迎。靜靜啊,快來招呼你同事坐下啊。”
唐靜神色有些複雜的上前,喏喏的說道,“你們……坐吧。”
許天宇環顧了一下屋內簡陋的陳設,也不客氣,找了一個小板凳坐了下來。
楚明蘭他們也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了,唐靜的家中實在是太簡陋了,連一個像樣的傢俱都沒有。這讓楚明蘭的神色非常的複雜,她想不到集團的員工會過的這麼清苦。
唐母對於他們的到來倒是很開心的,原本異常蒼白的臉上也稍稍有了些血色,特別是在許天宇介紹到楚明蘭是唐靜的總裁的時候,唐母更加的激動了,或許是從來沒有人這麼的關注過他們吧,還是像總裁這樣的大人物。
“謝謝你們,我們家裡窮也沒有什麼好招待,要是早知道你們要來的話,我還能讓靜靜多買點菜。現在天都黑了,實在是怠慢了。”唐母語氣誠懇,臉上是真誠的抱歉的神情,這是一個對人十分有禮貌的婦人,這是她給眾人的第一印象。
對這個四十多歲,卻被病痛折磨的有些蒼老的婦人,許天宇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好。這樣的母親一定是不會養出為了錢財而出賣別人的女兒的,許天宇在心中更加的確定了先前的想法。
“哪裡,我們也就是聽說您生病了,所以特意的來看看您,沒有別的意思。”許天宇繼續說到。
聽到他這樣說,原本神經緊繃的唐靜此刻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來揭穿她的真面目,追究她責任的就好。她實在是不敢讓母親知道自己做了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或許她可以不在乎同時的目光,不在乎是否被開除,但是對於母親她是必須要在乎的。
因為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上凝聚了母親全部的希望,即便是家裡這麼貧窮的情況下,母親仍然堅持讓她上學,否則的話,沒有文化,就算是在聰明能幹也不可能進入設計部工作的。
想到楚家的賞識,唐靜又感到了一絲的愧疚,但是看看母親病重的臉,她又覺得無論是做什麼事情都是值得的。
楚明蘭坐在一旁,看著許天宇的表演,相當的鬱悶。她或許同情唐靜的處境,但是不代表就認同她的做法。她現在很想揪住唐靜的衣領,對她大吼一聲,“你沒錢的話可以找我來要啊,為什麼要出賣公司的機密呢?你不知道這麼做公司的損失會更加的大嗎?”
偏偏她心中鬱悶,還要陪著唐母偶爾投過來的溫柔眼神露出笑臉,這對她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
索性很快,許天宇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唐母的病上,他表示自己是一個醫生,或許可以給唐母看看病什麼的。
“那……那怎麼好意思?”唐母既驚喜又有些為難,驚喜的是多了一分希望,為難的是對方是女兒的同事,會不會給女兒添麻煩?
許天宇當然知道她的顧慮,淡淡的看了一眼旁邊一直糾結的唐靜,不顧唐母的客套,抓住她的手腕號起脈來。面對外人的時候,他還是憑藉中醫的那一套作掩護,一時之間別人也說不出什麼。
其實唐靜也是十分震驚的,開始的時候以為楚總裁帶著人來就是抓住了她的把柄興師問罪的,沒想到卻是來給她的母親治病的?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她的心裡漸漸的被感激充滿,十四歲的那年,她的親生父親都已經離他們而去,沒想到的是,一個陌生的人在她家最困難的時候卻伸出了援手。
看著許天宇專注的眼神,慢慢的她的眼睛溼潤了,心中的壁壘似乎也被撬開了一條縫隙,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透了出來。
許天宇把了一會兒脈之後,說到,“沒什麼大礙,可以治,而且我有專門的秘方,幾服藥就好了,花不了幾個錢。”
其實在剛才把脈的時候,他已經把唐母身上的病給治好了。只不過現在她的身子十分的虛弱,病乍一好轉也看不出什麼明顯的變化,還需要養上些日子才能看出氣色的變化來。而且他說的什麼秘方,也是打算開些補身子的常見中藥,當然花不了幾個錢。
不過病人對自己的身體有著一種異乎尋常的直覺,在許天宇治好的一瞬間,唐母就感覺到全身一陣輕鬆,就好像是有什麼包袱被從身上卸去了一樣,從來沒有過的輕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