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他們這次來京都的時間點,和前世的時候他來這裡基本上重合,前世陳秀巧死後他大約頹廢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離開了開山鎮來京都闖蕩。
只不過一個是逃避似的被迫離開,一個是為了追求夢想主動的離開。
因為這個巧合,許天宇突然想到了前世他剛來京都的時候租的那個房子,那是靠近京大一個衚衕裡的四合院。
那時候京都的外來人口不是很多,租個四合院也是很容易的,而且那家的房東十分的不錯,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姓王。
熟了以後,許天宇也就稱他為王大爺了,他人特別的好,對許天宇非常的照顧,特別是他剛來京都的第一年,因為生活艱難經常交不上房租,但是王大爺從來都沒有催過他。也因此,許天宇才能在京都頑強的生存了下來,否則的話早不知道流浪到哪裡去了。
但是可惜的是,後來王大爺的院子被別人買下來了,他也被趕了出去。在後來他聽說王大爺晚年過得很悽慘,賣房子的錢都被兒子給拿走了,他幾乎是身無分文。以前還可以靠著房租勉強的生活,但是現在房子也沒有了,這不是徹底的失去經濟來源了嗎?
許天宇發達以後也派人尋找過王大爺,想報答他的恩情,但是始終沒有找到,這件事情也成為了許天宇心中永遠的遺憾。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許天宇心中很膈應,那就是王大爺賣房好像是他兒子逼迫的,說是為了買樓房結婚用,可笑的是,他那個兒子根本不知道,再過個二十年,京都的四合院每一套都是天價,比起他那個破小區的樓房不知道值多少錢呢。
這一輩子,要是王大爺還準備賣房子,許天宇一定會攔下來,不僅是為了王大爺,還為了他能住的舒坦。
王大爺四合院所在的衚衕靠近京大,名字叫剪子衚衕,傳說是以前的時候,這個衚衕裡出了一個磨剪子非常厲害的高手,在整個京都都非常的有名氣,因此衚衕就改名叫剪子衚衕了。
當然名字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衚衕裡王大爺的那個四合院租沒租出去。
許天宇領著陳秀巧和於大壯兩個人來到了剪子衚衕四十五號,出現在面前的是略顯低矮的門樓,看上去並不氣派。這房子有些年頭了,到處都是老舊的氣息,但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的房子,在二十年以後每套都價值不菲呢。
三人提著行李跨過磨損嚴重的門檻,進到院子裡面,院子裡頗為整潔,種著不少的花花草草,正是百花爭豔的時候,滿院的鮮花盛開,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香氣。
“好香啊。”陳秀巧吸吸鼻子,露出陶醉的神情,她抓住許天宇的手腕,輕搖著說道,“小宇,我喜歡這裡,我們今後就住在這裡了嗎?”
許天宇淡淡的一笑,王大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愛養花養草,性格平和善良,只是他那個兒子……
他剛想回答,這時從四合院的東屋中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頭頂微禿,慈眉善目,一個黑布的褂子懶散的披在肩上,正是王大爺。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王大爺,許天宇心中有些激動,腦海中慢慢回憶起了前世的一些資訊。
王大爺本名王德業,是京都本地人,這個四合院是祖上傳下來的,前幾年老伴去世了,一直是一個人。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兒子叫王建忠,在工廠上班,從小被老伴慣壞了,人品不怎麼樣。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就是有點見錢眼開,老想著吃他父親的老本,在後世有一種人和他非常相像,那就是啃老族。
王建忠有一個媳婦叫韓梅,長得五大三粗的,身子比男人還強壯,大嗓門隔著一堵院牆都聽的清清楚楚。
兩口子和王大爺住在一起,沒少惦記大爺手裡的那點存貨,前世許天宇住在這裡的時候也沒少受這兩口子的氣。
特別是韓梅,不是嫌棄他用水多了,就是要加房租的。看在王大爺對他不錯的份上,他都忍了,直到大爺的四合院被這兩人賣了以後,他被迫搬離,也就再也沒見過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