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牆的豁口處,三人走進了院子。自從十年前劉礦長把母親接到鎮上,他們就沒回來過,自然也沒人清理。老屋的院子裡長滿了雜草,濃密的沒過腳脖子。
徐大招走在最前面,而許天宇則在後面拉著陳秀巧的小手,防止她不慎跌倒。
來到院子中央一塊沒有雜草的空地上,三人站定,許天宇環視了一週,看起房屋的結構來。
整個老屋是由三間土坯房組成,左邊的那間破舊的窗戶黑乎乎的,隱約可以看到煙燻的痕跡,應該是以前的廚房了。中間和右邊的房子窗戶較新,當然只是相對於右邊的窗戶來說的,上面破碎的窗紙,風一吹嘩啦啦直響。
許天宇先來到正屋,透過手掌寬的門縫朝裡看了看,屋裡黑漆漆的,廢棄房屋特有的黴氣撲面而來。許天宇拿手掌扇著風,等眼睛適應了黑暗,才看清屋裡的情況。
屋裡傢俱並不多,應該是當初搬家的時候搬空了,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屋子深處靠牆的位置是一個土炕,炕角都倒塌了一半,不知是不是老鼠的功勞。
這應該就是以前住人的房間了。許天宇回過頭來,對著兩人說道,“就這一間,我們進去把傢俱的佈局畫下來,在劉礦長的新房裡還原就行了。”
低矮的破門上一把舊式的鎖頭掛在上面,劉礦長當時只給了他大門的鑰匙,說屋門的鑰匙應該是找不到了。既然鑰匙沒了,許天宇也就不再客氣,伸手拽住鎖頭用力一拉,連鎖帶木頭的拉下來一大塊。
把鎖向旁邊一扔,許天宇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後面跟著陳秀巧和徐大招。
房子的地面上也滿是灰塵,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老鼠的腳印,陳秀巧進門以後就一直咳嗽,應該是被灰塵嗆到了。
許天宇心疼道,“姐,要不你先去外面等吧,我們很快就能弄完的。”
“好吧,咳咳。”陳秀巧手掩著鼻子,邊咳邊說道,“那姐去外面等你們。”
陳秀巧走了出去,在院子裡隨便亂逛著。屋裡許天宇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筆和紙,對徐大招招呼著。
“大招,你主要是看看傢俱的樣式,把樣式規格記下來,回去以後好做出來,房屋的佈局我來搞定就行了。”
徐大招哎了一聲,然後走到一個小衣櫥面前,蹲下身子仔細的觀看起來。
兩人聚精會神的忙碌著,院子裡的陳秀巧逛了一會兒,沒啥新奇的,早知道就不來了,她略微有些失望。
站在院子裡的空地上,陳秀巧向屋裡的許天宇看去,只見他左手握著一個圓珠筆,右手託著筆記本,四處走走看看,不斷的在筆記本上塗畫著。
這時因為屋門大開,陽光投射進去,許天宇正巧走到陽光形成的光圈裡面,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邊一樣。陳秀巧覺得刺眼,可是她捨不得眨眼睛,就那樣定定的看著許天宇。
他寫字的樣子真的像一個知識分子呢,而她最喜歡的就是知識分子了。
陳秀巧沒上過幾年學,懂事以後最渴望的就是嫁個知識分子,可是生活總是充滿了無奈。她不得不嫁給了田超,雖然田超很能掙錢,結婚以後她的生活也一直不錯,但是對這段婚姻,她終究是不滿意的。
現在田超也打算和她離婚了,悲傷的同時也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只可惜如果她在年輕幾歲多好啊,如果她是沒有結過婚的女人,或許,她就可以毫無負擔的接受小宇了吧?
陳秀巧心跳加快,俏臉紅彤彤,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呀。小宇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他喜歡自己一定是一時衝動,等他闖出廣闊的世界,見識到各種各樣優秀的女人,一定會把自己忘記的,一定……會把自己忘記的吧?
陳秀巧一陣傷感,眼圈瞬間就紅了,許天宇正巧回過頭來,注意到她的奇怪表情,疑惑問道,“姐,你咋了?怎麼眼睛紅紅的?”
“哦,沒事,太陽太刺眼了。”
陳秀巧向一旁扭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許天宇抬頭看了看太陽,確實很刺眼,可是姐明明背對著太陽好吧?搖了搖頭,許天宇只能歸咎於女人的心思很難猜啊。
看到許天宇似乎沒發現她的小心思,陳秀巧暗暗鬆了一口氣,自從被小宇救下以來,這段日子因為有他的陪伴,是這些年來她最快樂的時光。或許……該知足了。
想開了以後,陳秀巧重新綻放出了笑容,不過緊接著小腹處傳來的感覺,讓她瞬間不淡定了,那充盈的感覺和一股股噴薄而出的衝動都在告訴她,她需要一個沒人的地方解決生理問題。
她微微夾緊了雙腿,左看右看哪有什麼隱隱蔽的地方?這個破舊的院子茅廁都坍塌了,也沒有可以遮擋的東西,屋裡還有兩個大男人,院子裡是不可能的,憋死也不敢。
強烈的感覺讓她邁開雙腿急急的尋找起來。不知不覺來到屋後,她的眼前一亮,後面是一個挺寬敞的後院,院牆還算整齊,一顆歪脖子棗樹長在牆邊。土胚房的後窗只是一個小小的土洞,屋裡的人根本看不到後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