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宇一陣沉默,家裡有個病人確實是折磨人的事情,他關心的問道,“大娘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關節炎,現在已經嚴重的下不了床了,早些年我爸還在的時候,我們還有錢抓藥,靠藥物治療著,還能走能動,現在就我自己了,平時還要照顧我媽,實在是不能掙錢抓藥了。”徐大招神色黯然的說道。
“你是說你們有治病的藥方?”許天宇心裡一動。
“嗯,早些年一個老中醫給我媽開過一個藥方,效果挺不錯的,那個中醫說,只要堅持吃藥可以保證病不犯。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沒錢抓藥了。”
“那個藥方還有嗎?”許天宇趕緊問道。
“有,這個東西可不敢丟了,一直收著呢。”徐大招回道。
“那快點拿給我看看。”
雖然不知道許天宇是什麼意思,徐大招還是從衣櫥裡的一個布包裡找出了藥方,是一張泛黃的白紙,上面密密麻麻一排一排的寫著很多小字。
許天宇接過來,湊到眼前仔細的看了一下,確實是一個藥方,前面是中藥名字,後面寫著用法用量等。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把藥方踹到兜裡,許天宇不由分說的拉著徐大招的手就跑出了門。
“許……許哥,我們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被許天宇拉著走出衚衕,上了三輪車,許天宇搖起車子就出了村,看方向應該是去鎮上。
儘管路上徐大招多次詢問,可是許天宇就是不告訴他。就在徐大招快急哭了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了下來,他抬頭一看,頓時呆住了。
利民大藥房!許天宇要帶他來抓藥!
徐大招立刻就猜出了許天宇的意圖,利民大藥房是鎮上唯一的一家經營中藥的藥房,而且是老字號,他以前給母親抓藥就是到這裡來的。
小時候不懂事,父親每次到鎮上抓藥,他都鬧著要跟來,因為可以見到很多新奇的玩意。鎮上多好啊,好多漂亮的小姐姐,還有很多好吃的。
只是每次父親到鎮上來都唉聲嘆氣的,而且也從來不給他買好吃的,哪怕他撒潑打滾也沒用。捱了幾頓打以後,他就習慣了只看不要了,每次流著口水看著糖葫蘆,糖人,成了他最大的享受。
直到他懂事,也可以自己來鎮上抓藥了,才明白父親當時的無奈。可是自從父親去世以後,他都多久沒來這個藥房抓藥了?
徐大招眼裡瞬間蓄滿了淚水,他看著許天宇,哽咽的說道,“許哥,你的恩情,我怎麼還啊?”
“行了,大招,別和娘們似的,怎麼還哭上了?誰要你還什麼恩情了,只要你以後誠心給我幹活就行了。”
許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也紅紅的,男兒有淚不輕彈,母親的病對徐大招來說真是難以翻越的一座大山啊。
結果在許天宇的一再堅持下,他們一次足足買了十副中藥,每副喝三天,夠喝一個月的了,當然也花費了差不多一百塊錢。
徐大招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一直保證以後一定把錢還給許天宇。
“哎,早知道上一次你是因為這個劫我的道,就讓你打一頓算了,這一百塊錢就是牛金生出了。”許天宇調笑道。
聽的徐大招臉紅紅的,他憨憨的笑著,眼神裡卻對許天宇充滿了感激。
回到了徐大招的家,徐大招忙著給母親煎藥,相信老人以後只要按時吃藥,起床活動什麼的是沒有問題的,那樣就能自己照顧自己了,徐大招也能安心的跟著許天宇出去掙錢了。
而許天宇自然免不了又受到老人的一番感謝。
等到徐大招伺候完母親吃了藥,清閒下來,許天宇拿出筆記本,交代了傢俱的樣式做法,讓徐大招儘快的把傢俱做出來。
“好的,許哥,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幾件傢俱做出來。”
“行,到時候我們先去把劉礦長母親的房子裝修完,那時候鎮上的職工安置房二期工程也差不多完工了,就是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先給你透露一點,我準備這一次不光是接簡單裝修的活,還要開拓精裝修的市場,畢竟精裝的利潤才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