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殺人了!!”
在接手林森的請託之時,樊驤擔心會引火燒身的原因,就是林森一定要讓報復行動的時間,放在白天大家都在開門營業的時候。
按照林森的說法,那就是左亦乾是如何讓林森丟了顏面,失了尊嚴的,那他林森就要用同樣的方式,給找補回來。
請人的事情並不麻煩,甚至極為踴躍,此時為了一口吃食,一份工作,多了是人擠破頭顱跟著樊驤他們幹,哪怕是讓他們殺人放火,也在所不辭。
為此,樊驤只花費了不到五兩銀子,便請到了五名看起來還算健壯
兇殘的壯漢,幫自己辦事。
提前帶人踩好點子,給他們制定出一個粗簡的計劃,隨後便是躲在暗處,看這幾個傢伙動手的戲碼了。
為了一兩銀子的工錢,被僱傭的五名壯漢當聽說自己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之後,沒有一個人做出反悔的舉動來,至於為此可能會帶來的後果,根本不是他們所擔心的。
外面,有一大把為了這一兩銀子酬勞,而願意冒險的傢伙們,若是自己放棄或者退縮了,那麼不等自己退到其他同夥視線範圍之外,這位僱傭自己的僱主,便能找到無數的替代者。
計劃因為粗陋,而讓執行這一計劃的幾名壯漢,將其變得有些不可收拾:原本樊驤只是希望透過這五名壯漢,打砸一番左亦乾的綢緞鋪子,同時給這左亦乾一頓胖揍的。
好歹是跟人家的妾室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讓林森這位僱主失了顏面,在周圍鄰居面前抬不起頭來,若只是簡單大鬧一場的話,連樊驤自己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還按照計劃在進行,只是在一番打砸之後,衝上前來護住自己財物的左亦乾,同時也被幾個壯漢給狠狠教訓了一頓。
綢緞莊請的兩個夥計,沒敢上前阻攔,紅了眼下死手的壯漢們,一邊砸著莊子裡的貨物,一邊將左亦乾打的血流如注,面目全非。
左亦乾也是一條硬漢,他的全部身家都在這座莊子上,如今經濟蕭條,生意難做,說實話自己除了這個莊子之外,就沒有其他更值錢的財貨了。
弱受連這一個莊子都被人給破壞掉後,那對於左亦乾和他的一家子人來說,那將是一場滅頂之災。
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左亦乾也算是拼了性命了,死死纏住了其中一名打砸得最是厲害的打手,讓其施展不開手腳。
對於這幾名餓瘋了,又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臨時工作的打手們來說,此時此刻他們為了完成任務,獲得應有的酬勞,沒人敢於偷奸耍滑,這一兩銀子如今雖然在通貨膨脹的蘇州,算不得多值錢,但是也至少能買到小半石口糧,維持一家三口一月吊命之用。
而且,對於這些打手們來說,心中何嘗不是充滿了憤怒和不公:他們這些人整日為了生計而放棄了尊嚴,像一條狗一樣任人呼來喝去;為了一份需要用命去打拼的工作,他們都需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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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腦袋。
可是看看他們眼前這個傢伙,因為他們投胎投的好,從生下來開始便衣食無憂,當別人還在為了一口稀飯而拼命的事後,他們卻還在想著去欺辱別人家的妻眷。
打手們之所以一直以來,都將這些不公深深藏在心底,是因為他們還保持著最起碼的良知和冷靜的思維。
然而當他們突破了自己從小構築的良知防線之後,接下來他們所可能做出的事情,會是連他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
雖然民間禁止攜帶武器,然而像這種打到別人鋪子裡去的事情,為了防身,在場五名打手們,幾乎人人身上都揣著一把簡陋的武器:一根精心打磨了出尖利鋒口的鐵針、一把不知道從哪裡得來充滿了斑斑鏽痕的菜刀。
被糾纏住了的那名打手,本來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裡就很是發慌,此時既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很可能被四處巡邏的官府衙差給撞見,同時也很是煩心腳下這位死死抱著自己左腿不放的掌櫃。
也沒有多想,這名打手在數次擺脫糾纏無果之後,心一狠手一抬從長袖中抽出那把防身匕首,想也沒想便紮了下去!
“啊!!”
當時便聽左亦乾一聲慘叫,隨之一股血水順著行兇打手抽出匕首的動作,撒向四周,頓時一股血腥之氣漫湧而出。
“你、你幹啥呢!”
其他四個正忙著打劫的打手,也被嚇了一跳,大家也就不過是來教訓教訓這家鋪子掌櫃的,可沒有想過動刀兵之事。
幾人事出倉促之下,除了斥責這位犯了迷糊的同夥之外,接下來也就只剩下趕緊再撈一筆好處,奪下莊子裡好幾卷精美綢緞,奪門而去。
其實左亦乾身上的傷口,哪有那麼致命啊,作為一個倒在地上死死抱住行兇者的人,大多數致命破綻,正好被堅實的土地給保護了起來,;而其後背之上,則是無數肋骨和脊柱組成的骨質盾牌,區區一把鈍了的匕首,哪裡那麼容易刺破呢。
只是這左亦乾少有受過傷害,雖然當掌櫃的見多識廣,可是像現在這種危及生命的事情,怕也是從無經歷過。
當其兇手匕首刺下時,左亦乾本能地用左手手臂阻擋,刺骨的疼痛讓其在一聲慘叫之後,隨之昏倒了過去。
說是痛倒,其實就是嚇暈了,左亦乾鋪子裡那兩個年輕夥計,在看到行兇者逃出莊子之後,第一時間不是去檢視掌櫃的性命安全,而是跟著奪路逃出這莊子,只是在逃命之時,不忘驚慌失措地大聲呼喊起來:“殺人了!殺死人啦!!”
夥計們的呼喊聲,在西城區很快盪漾開去,華夏的老百姓們其他東西都不多,就是好奇心格外的濃,雖然很可能發生了命案,可是總有那膽子大的人帶頭,前往發生命案所在的綢緞鋪子匯聚而去。
此時,左亦乾的綢緞莊子裡,除了一個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掌櫃之外,滿地無人問津的絲綢、緞子和棉麻布匹,隨意丟棄在地上,引起了圍觀者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