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邊說邊看了一眼孟陶然,孟陶然被他看得感覺渾身不自在,她假意笑笑道:“我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放心吧,我是從孟婆莊上來的,我是一個逃婚的”
“逃婚?姑娘,這是怎麼回事?”老太太端過雞湯盛了一碗遞給孟陶然問。
孟陶然眼珠轉了轉說:“我娘偏要把我嫁給一個上了年紀的財主,我不幹,就偷著跑了出來”
“那你這身上的傷是咋回事呀?”老頭看著孟陶然問。
孟陶然被他問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支支吾吾的說:“在,在路上遇到了鬍子,他們要捉我回去做壓寨夫人,我不同意,就把我折磨成這個樣子,這我還是趁他們不注意跑出來的呢!”
“鬍子?姑娘,這一帶只有一股鬍子,但是他們幾乎不禍害老百姓,那個女鬍子叫小白菜,手下一幫弟兄都怕她,他們只劫富濟貧,從不禍害老百姓的,更不可能搶女人回去做壓寨夫人!”老頭說著看了看孟陶然,然後伸手拉住老太太的衣襟小聲說:“老婆子,你跟我出來!”
老太太跟在老頭身後走出去,留下孟陶然一個人坐在炕上。孟陶然看著二老出去關上了門。於是她悄悄下了地來到門前,透過門縫往外看,只見二老在外面嘀咕著,老頭還不時的指著門,不知在說些什麼。老太太一個勁搖頭,好像是不大認可老頭的話。
孟陶然心中一驚,快速回到炕前,她看看牆上那把獵刀,伸手摘了下來,掖在了被子底下。
一會,二老再次推門進來,老頭臉上掛著笑容,卻在桌前慢慢坐了下來,伸手拿過桌子邊的那把火銃看著孟陶然道:“姑娘,你到底是哪裡人?這孟婆莊上的人,我不能說全都認識,但是像你這樣的大姑娘,孟婆莊上幾乎沒有幾家有,據我知道的,莊上有姑娘的人家,姑娘幾乎都嫁了,嫁到了外村,外鄉的都有。”
孟陶然笑了笑看著老頭問:“大爺,我還不知道您老兩口貴姓呢?”
老頭見她不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來問自己姓什麼,老頭的警惕性就更加高了起來。老頭笑了笑說:“我姓胡,老伴姓王,我們倆無兒無女,在這裡住了一輩子了,靠門前一畝薄田和山上打些獵物回來維持生計!”
“哦,胡大爺,咱這屯子裡是不是有一座破廟?”孟陶然問。
“村東南角有個破廟,那是前輩人修的,當初是為了供奉山神爺修的一座廟,屯子裡的人每次上山之前都要到山神廟裡給山神爺上柱香,請他保佑我們山上能挖到參娃娃,能打到大的獵物,後來,隨著時間長了,這廟也沒有人來修葺,漸漸的就荒了,再後來屯子里人山上就在山腳下隨便燒點紙,供奉一炷香算是拜過山神爺了!”老太太回答說。
孟陶然聽完點點頭,老頭手裡拿著火銃看著孟陶然問:“姑娘,你應該不是孟婆莊上的人,我怎麼看你像是城裡人呢?”
孟陶然從老頭的眼睛裡看出來老頭的懷疑和警惕,她慢慢伸手在被子底下抓住了那把獵刀。這個時候,**頭也發現了牆上的獵刀不見了,**頭微微一笑,緩緩起身,猛然端起火銃對著孟陶然道:“姑娘,我剛才就說過,不要動那把獵刀,你趕緊把它拿出來!”
孟陶然看著**頭笑著,突然,她右手猛然抬起,獵刀脫手而出,獵刀帶著風呼的一下迎著**頭的面龐飛了過來。**頭身子一閃,用手裡的火銃擋了一下,獵刀斜著飛過去,擦著**頭左側太陽穴飛過,牢牢地釘在了他身後的木板牆上。
**頭感覺臉上一陣火熱,伸手抹了一把,手上帶血,**頭大喊一聲:“好你個狼崽子,忘恩負義,老伴你快跑,出去喊人去!”
一碗雞湯下肚的孟陶然,體力已然恢復的差不多了,除了胳膊和雙手還隱隱作痛,再無什麼大礙。孟陶然兩步便竄到**頭身前,她飛起一腳踹在了**頭的小腹上,**頭仰面朝天倒下去,孟陶然一個騰挪,伸手摘下牆上的獵刀,回手就是一刀,這一刀結結實實的看在**頭的臉上,**頭慘叫著,雙手捂著臉在地上翻滾著,孟陶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連又砍了三刀,**頭那顆滿頭白髮的頭顱被她硬生生砍了下來。鮮血噴濺,腥氣瀰漫。跑到門前的老太太已經嚇得如同篩糠一般,孟陶然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看看老太太說:“對不起了,我不殺你們,你們早晚也會把我供出去,既然殺了大爺,那你也陪著他去吧!”孟陶然說完,手起刀落,一刀砍在了老太太的肩上,老太太的一隻胳膊連帶著半個肩膀被她砍了下來,孟陶然跟進一步,再次舉刀砍下去,老太太的前胸被她砍成了兩截。
眨眼之間,孟陶然如同瘋了一般,連殺二人,一個被她砍掉腦袋,一個被她砍成兩半。一對老夫妻,在深山屯子裡生活了一輩子,就因為救了她而把命白白搭了進去。
孟陶然殺人之後,扔掉手裡的獵刀,回到炕上,拿起桌上那支剛剛燉好的山雞,狼吞虎嚥的啃著,撕扯著上面的肉,大口大口嚼著。
一會功夫,孟陶然便把一隻雞吃了個精光,她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拿起被子,扯掉一塊被單,把臉上,身上的血跡擦了一把,然後看看桌上那盞崩豆般的小煤油燈,孟陶然伸手抓起煤油燈,拿起燈罩,將裡面的煤油倒在了炕上,被子上,然後把火苗扔在了上面。
看著逐漸燃起的火來,孟陶然彎腰拿起那把獵刀,跳上炕,推開窗戶,閃身跳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火,越著越旺,越燒越大,大火中透著一股人肉燒焦的味道,**頭老兩口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死在了自己木板房裡。
等屯子裡的其他人發現大火的時候,火,已經幾乎把房子燒光了,屯子裡所有的人一齊忙手忙腳的總算是把火撲滅了,等他們找到老兩口的時候,老兩口已經被燒成了人碳。但是,人們卻發現,一個屍體沒有頭顱,一個屍體是兩半的,這樣讓人們不由得懷疑和害怕起來。屯子裡年長的老者看完屍體後輕聲說:“還是報官吧,這老兩口子死的蹊蹺,這不是被火燒死的,是被人砍了腦袋啊!”
放了一把火逃離**頭家的孟陶然,一頭扎進了村東南角的破廟裡,在神龕下面果然有一個密道,進入密道後便是一間地下室,地下室提前擺放了一些日常用品,最關鍵的是還有武器和電臺。這讓孟陶然不由得心花怒放,她覺得只要自己躲在這裡,幾個月是沒有問題的,這裡的吃喝足夠她一個人享用半年之久。孟陶然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把那身血衣包了包在地下挖了個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