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華一閃身出了病房,身子貼著牆根往外走,過了兩個病房後便是樓梯口,安昌華躡手躡腳的下到樓下,一樓大廳裡,除了值班護士趴在值班臺上打瞌睡,在沒有其他人。
安昌華剛要轉身返回樓上,突然在前面走廊盡頭一道人影一晃而過。安昌華趕忙蹲下身子眼看著那個人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拐角處。
安昌華蹲著身子繞過值班臺,然後起身走向走廊的拐角處。拐過走廊,前面更加黑暗,一扇窗戶敞開著,風吹著窗扇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透過窗戶看到外面漆黑的夜晚中,樹在搖曳著。
安昌華抬頭看了看這拐角處上方掛著的那塊小木牌,見上面寫這三個字:“太平間”
安昌華在想,剛才那個人影一晃不見了,這裡除了太平間就是這扇敞開的窗戶,那麼剛才的人影去了哪裡?
安昌華走近太平間的門前,靠在門上,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著。
“今天送進來的那個警察有點不對勁,我剛才去了他的病房,我覺得他並不像肖曉夢說的那樣,傷得很重,我感覺他應該只是輕傷!”
“你搞清楚了嗎?到底是怎麼傷的?肖曉夢為什麼要把他的傷勢說得這麼嚴重呢?”
“這也正是我納悶的地方,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或者這個警察進到醫院另有目的?”
“管他呢,實在不行,你就先把他做了,別再出什麼岔子,你說呢?”
“那這樣,一會我安排護士給他換藥的時候,我在他的藥裡給他再加點東西,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送上西天,省得麻煩!”
“現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千萬注意,切不可暴露了身份,我感覺他們好像已經開始注意這裡了,反正還有明天一天,後天等鋤頭的電報發出以後,我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這裡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早晚會出事的,對了,走之前,要把姓肖的解決了,這個女人不能再留著了!”
“我都準好了,你放心吧!那就這樣,我先回去,我剛才跟護士說了,一小時後給那個警察換藥,我現在去給他重新配藥!”
安昌華聽到這,心中一陣緊張,他輕輕的挪開腳步,快速離開。
回到病房的安昌華腦子裡回想著剛才聽到的對話,這一刻,安昌華知道剛才的這位醫生是要對自己下手了。看看手上表,離換藥時間還有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裡自己務必要想出一個辦法,既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已經有所察覺,又要讓他順利的把藥給自己換了。可是一旦換了藥,自己可就面臨著生命危險,那該如何度過這一關呢?
當護士告訴他已經給安昌華換完了藥之後,嚴方舟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於是他躺在辦公室的床上,安心的睡去。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房間裡,嚴方舟伸了個懶腰慢慢起來,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走廊裡不時傳來護士門的說話聲。
嚴方舟擰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用梳子把頭髮梳理得如同牛舔過一樣。穿好白大褂,拿起聽診器和病歷本,嚴方舟推門走出去,直奔肖曉夢的辦公室而來。
剛剛穿過走廊,就看見肖曉夢一身白衣站在門前看著他笑呵呵的問:“嚴大夫,該交班了吧?”
“肖大夫,來得可真早啊,我正要找您呢!”嚴方舟笑著說。
“那我們現在去查房吧,查完房,您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肖曉夢說。
“那好,現在就去查房吧”
“那個公安同志昨晚上沒事吧?”
“我讓護士給他換了藥,又觀察了幾次,沒設麼大礙,你放心吧,我們現在就先去看看他吧”嚴方舟邊說邊看著肖曉夢。
肖曉夢點點頭:“剛剛公安局還來電話問他的情況呢,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嚴方舟點點頭,慢慢把手塞進了上衣口袋中,肖曉夢跟在他身邊,帶著昨晚值班的三個護士一起走進了安昌華的病房。
進到房間後,嚴方舟故意向後退了一步,把肖曉夢讓在了前面。肖曉夢走到安昌華床前扭頭看著護士笑著問:“他怎麼樣了?”
護士走過來,看著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安昌華說:“一晚上睡得特別安靜”
“量一下體溫,看看血壓”肖曉夢說。
護士答應著拿出體溫計,嚴方舟又向後退了一步,站在了門前。看著護士走到安昌華床前輕聲呼喚著:“安同志,安同志”
當安昌華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時,嚴方舟差一點坐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