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河流寬闊無垠,宛如一條沉眠的巨龍,悠然蜿蜒伸展於大地之上。出發之際,河面上船隻密密麻麻,來來往往間,靈動得仿若穿梭不息的魚群。
然而,隨著船隻漸漸駛離碼頭,周遭的景象悄然生變,四周愈發空曠寂寥起來,船隻也如同飄零在風中的落葉,愈發稀少,漸行漸遠,最終,在這浩渺無垠的水面上,僅剩下藍軒他們這一葉孤舟,如滄海一粟般緩緩前行。
船伕神情憂慮,滿臉擔憂地對眾人說道:“再往前,便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潛龍水域,也是潛龍幫頻繁出沒的兇險之地。其中,尤以卓四那一夥最為猖獗,他們的總部隱匿在東嶼城的北城,這夥人整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沆瀣一氣地聚在一起。他們的幫主可是一名實力強勁的宗者,那些名門大派瞧不上這幫烏合之眾的胡作非為,懶得理會;而小的門派或是個人,又對他們畏懼不已,不敢輕易招惹。正因如此,近些日子他們愈發肆無忌憚,行事愈發橫行霸道,之前瑩瑩小姐曾狠狠教訓過他們一頓,讓他們暫時收斂了幾日,但依我看吶!那卓四當時咬牙切齒、怒目圓睜的模樣,顯然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必定正躲在暗處伺機報復呢?”
“卓四不過是個靈皇一級的傢伙,雖說在每個域裡也能算是個宗師級人物,卻自甘墮落,與這幫歹人為伍,倘若再次碰面,定要讓他吃些苦頭,好好教訓一番,叫他知道厲害!”東方秋義憤填膺,緊握雙拳,言辭激昂地說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閒聊著,不知不覺間,兩邊的山峰如巨人般巍峨聳立,山上的樹木愈發繁茂蔥鬱,放眼望去,彷彿一片洶湧澎湃的綠色海洋,此刻,船隻在河流中孤獨前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雪依依突然興奮地指著前方,大聲說道:“那邊好像有船過來,十幾艘呢!”
大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十幾艘烏黑的船隻,如惡魔伸出的猙獰爪牙,氣勢洶洶地飛速駛來,船上那繡著骷髏的旗幟,在風中肆意舞動,彷彿在張揚著邪惡的氣息。
船伕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滿臉無奈地說道:“這正是卓四他們,估計是上次被瑩瑩小姐教訓後,咽不下那口氣,又不敢去找瑩瑩小姐的麻煩,便將主意打到了我的船上,唉!沒辦法,看來只能破財消災,祈求平安了。”
東方秋卻豪氣干雲,自信滿滿地說道:“有我們在,便是狂龍,也得被馴服得乖乖盤著;便是猛虎,也得被打壓得老老實實臥著!”言罷,他挺身而出,目光如燃燒的火焰般熾熱,直直地看向駛來的第一艘船。
果不其然,正是卓四他們。
卓四站在船頭,一隻眼睛被黑布遮著,僅露的那隻眼睛賊溜溜地左瞟右看,最後色眯眯地落在了雪依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猥瑣的笑容。
“喲,好美的妞,今兒個哥們的運氣簡直好上天了,就跟被幸運女神狠狠眷顧了一般。”
“你就是卓四吧!竟然連我都不認識?”東方秋見他那副猥瑣的模樣,頓時怒髮衝冠,大聲呵斥道。
“原來是東方公子,可不是小的不給您面子。大哥說了,這行有行規,您也別輕易破壞。我大哥還說了,要是碰到漂亮的妞,管他是誰,都得請回去好好享用,東方公子,您也別讓小的們左右為難呀!”卓四嬉皮笑臉,一臉不知廉恥地說道。
“她是我朋友,誰敢動她,就是與我整個劍派為敵,到時定叫你們有來無回!”東方秋聲色俱厲地警告道。
“哎喲,哪敢呢?我們就是請回去小住幾日,略表心意,絕無他意。”卓四嘴上敷衍著,眼神卻依舊不懷好意。
雪依依氣得渾身發抖,怒不可遏地拔出劍,直指卓四,大聲罵道:“無恥之徒,看我不割了你那令人作嘔的舌頭!”
卓四朝四周使了個眼色,剎那間,十幾艘船如惡狼撲食般迅速圍攏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船伕嚇得像只受驚的鵪鶉,瑟縮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東方秋見狀,也拔劍在手,怒喝道:“我倒要看看,你的身子骨有沒有你的嘴那麼硬!”說完,如離弦之箭般飛身刺向卓四。
這時,從卓四身後如鬼魅般竄出五六個一級皇者,瞬間阻擋住東方秋的去路,雙方瞬間陷入激烈的戰鬥。
卓四則如餓虎撲羊般飛身撲向雪依依,其他嘍囉也如潮水般朝著藍軒等人湧來,東方秋看到他們衝向藍軒,不禁冷笑一聲:“真是自不量力,不知死活!”
雪依依雖然實力略遜於卓四,但她畢竟出自名門正派,武技精湛,遠非卓四可比。
二人竟打得難解難分,一時之間勝負難分。東方秋雖然修為比那些嘍囉高,然而對方人多勢眾,如群蟻附羶般糾纏不休,一時之間他也難以輕易脫身。
藍軒可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過多時間,當下直接施展魂神訣,發動極道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