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東都刺史府,房子明氣的稀疏的鬍子都顫抖了起來。
“你說什麼?李元成是勇冠軍舊部?還帶著三千勇冠軍卒,這怎麼可能?我東都佈防軍不過兩萬,怎麼有三千勇冠軍舊卒藏匿其中?”
“這可如何是好?就算是三千勇冠軍又如何?剩下的一萬七千東都軍呢,難道還怕他三千人不成!”
那名士兵支支吾吾道:“林將軍已被那李元成斬殺,其餘諸位校尉一一被斬,守城一萬軍甲不戰....而降!”
房子明聽此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快去上稟世京,請西越北陵兩地的駐軍攔截這三千叛軍!”
“是!”
房子明無奈一嘆,“完了!這是要造反啊!”
洛水畔,鐵匠鋪內寧直身披星辰甲掀開了簾子,他的手上握住一柄與千甲一樣的長刀,只是刀的樣式與千甲略顯不同。
就在一瞬間,三千名鐵甲軍士齊齊跪地,“我等陷陣營三千老卒請統領檢閱!”聲勢浩大,所有偷偷摸摸看的人迅速的緊閉大門躲了起來。
寧直無言,看著這八千陷陣營只剩下的三千人,他久久不言。
在他身後,一名婦人牽著一個孩童走向他,孩童臉上滿是興奮之色,每次學塾裡的同窗都喜歡罵他是個鐵疙瘩,每次只要一罵父親他都會拼了命的去收拾他們,為此每次都是孃親自登門道歉,他不怕娘打他,罵他,就怕娘低下頭去給人道歉。
今日的他看著眼前高大雄偉的父親,他知道他沒有錯,父親是個英雄,現在他只想大聲的喊出來,喊給那些罵他父親的人聽聽。
許久之後,寧直起身牽著孩童的手,淡淡的道:“出發!路上遇阻者,殺!”
“得令!”
三千勇冠軍老卒面色紅潤,果然統領還是那個統領,就算打一輩子的鐵也改不了他那一身的兇性。
婦人看著身旁寧直樣子有些笑意,又有些無奈,雖然這些年他總是不在意以前的事,就算每次她主動提起,他也不會抬一下眉,但其實她很清楚,只有上了沙場的他才能真真正正活過來,那個他才是真真正正的破軍寧直。
婦人臉上笑意漸濃,既然你喜歡,那我便陪你去吧,你給了我十幾年的安穩,那我便學王妃一樣,做一回女將軍好了!
寧直似有感應,伸手緊緊握住她是手,沒有話語,只有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便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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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祁連山巨門寨,於峰巒冷著臉看著下面的幾人。
“我再說一遍,今日誰敢下山別怪我軍法處置!”
起初吼得最歡的折衝校尉典彪,聽到於峰巒的話有些慫了,但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沒在怕的,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典彪撇了撇嘴。
於峰巒看著他突然笑了笑,“好!你典彪的膽子最肥!來人,拿下,先關進大牢再說!”
立馬從外面奔來六名軍甲鎖住了典彪,典彪頭揚起如同鬥勝的公雞,絲毫不懼。
驃騎校尉左宗嘯起身走向典彪,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典別鬧了,我們不同與別的兄弟,下了山就算能突出燕南,那也擋不住其他地方的駐軍,況且王渙之上次吃了那麼大的虧,豈會給我突出重圍的機會,不跟我們往死裡嗑才怪!”
典彪看著於峰巒似笑非笑的樣子有些不得勁,他清了清嗓子,咳咳!俺老典不知道嗎?俺只是心裡不舒服,兄弟們都可以去接王爺,俺這心裡不是滋味啊!
於峰巒聞言也有些無奈,“好了,等王爺兵臨世京時,便是我等重現光明的時候,整日待在這暗無天日的陰詭密林中,老子也受夠了!”
眾人聞言笑容滿面,看著遠處,似在對天下放出豪言。
那個天下畏懼的勇冠鐵騎即將重現了,爾等是否許久不曾體驗過,被我勇冠鐵騎所支配的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