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明瀚所圖不小,他的人中,有著可化人形的妖獸”,冷遙清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你是說,他身邊有著入魔的強大妖獸?”小川又是一驚。
“必然。我們曾經查到些線索,只不過還沒有最終挖出那東西……”冷遙清眉頭微皺,似乎那是一件比較複雜之事。
看來李明瀚為了此次政變著實是籌劃已久,竟然能夠聯合這麼多的勢力與強者,淺墨姐的富國之路還真是異常的艱難啊!小川感嘆道。
“嶺西道境內多河流湖泊,其中與龍游道接壤的瀟湘城依黑滄江下游寬闊江面而立,雖沒有險要山勢,但依舊易守難攻,不知你可有所打算?”
冷遙清沒有再理會小川對於李明瀚的發問,而是提出了眼下應當解決的問題。在他看來雖李明瀚那邊未來定然是棘手問題,但是眼下一座座城池攻過去對於他們來說才最為緊要。
“唔,此事我已有決斷,保密!”小川聞言神秘一笑,騎在李淺墨贈予他的那匹神駿的烏騅馬上加速而去。
冷遙清手中的藍色鎖鏈微微顫動,縱馬追了上去。
“好傢伙,這幫人是要拼命?”小川一路急速行軍,僅僅三天之後便已來到了與瀟湘城隔江相望的西岸。
黑滄江下游西岸為白鹽山的峭壁,東岸則是一馬平川的肥沃平原。而位於這平原起始之處的瀟湘城面江而建,若想攻城,必先渡江。
雖然黑滄江下游不似白鹽山中那般水流湍急驚濤拍岸,但是江面異常寬闊一覽無餘。尤其此刻,瀟湘城的守軍竟然在城外江邊列陣,刀槍林立,盔明甲亮,嚴陣以待。
小川及凌肅和冷遙清在西岸居高臨下,觀察了半天,覺得對方無論在人數和地理之上都佔據優勢,似乎此戰頗為艱難。
“這便是你們說的鐘家軍?”小川望著對岸的軍士向冷遙清問道。
“不錯,李唐西域許多城池皆由鍾家把守。”冷遙清肯定了他的話。
“他們看來早已得知我們拿下白鹽山的訊息,但是也並未增援,要與我們在這瀟湘城決戰了。”凌肅目光凝重的望著下面那至少超過萬人的守軍說道。
“無妨,我們這便下山,然後埋鍋造飯,讓他們儘管看著。”小川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當先向著山腳下的河岸走去。
兩軍便沿著那寬闊的江面相對而立。
“報告將軍!李淺墨軍隊先鋒已然到達黑滄江對岸!”
瀟湘城內,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正在聽取軍士的彙報,其身邊還站立著一位衣著鮮亮的少年,赫然便是那曾在戍北軍中與小川和李淺墨有過沖突的鐘神秀。
“三叔,我們鍾家一定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兵士退下,鍾神秀有些猶豫的向那中年男子詢問。
“侄兒你切不可有婦人之仁,我鍾家自多年前便已投靠當今聖上,與他共同謀劃長安之事。所以,凡是陛下對面之人,皆為你我之敵。”
他看了一眼鍾神秀,繼續說道,“知你對那李淺墨有意,倒時擒了交於你便是。然後對外宣稱其墜於江中斃命,誰又會真正去查?陛下只消消滅她的軍隊罷了。”
“可是我們真的能贏麼?據那白鹽山守軍來報,他們兵力雖然不多,但卻是邊軍精銳。”鍾神秀聞言神色稍緩,但是想到對方的實力,還是不免有些擔憂。
“有黑滄江天險,又有我們鍾家三萬精銳府兵在此,而且家主正另派一萬精兵增援,你大可放心。”那中年男子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狡黠神色,倒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傳令下去,除崗哨警衛,其餘人等吃飯睡覺,夜間行動,”黑滄江的左小川倒是乾淨利落,也未如何研究戰術,只是令眾軍士先行休息。
冷遙清說了自己的看法,也替小川想了幾條渡江建議,但是小川全當了耳旁風,根本不予理睬。
誰讓李淺墨只給了他一個副將,雖然心中疑惑不滿,但是他也唯有聽從小川的命令,只是在心中多存了一份小心。
今夜沒有了那晚的皎皎月輪,天空中僅餘暗淡星光傳來,配合著江邊的嗚咽風聲倒真是一個月黑風高之夜。
小川見狀不由大喜,他立刻安排眾人悄悄起身集結。一萬星耀軍中挑選了實力最為高強的一千人,留凌肅帶領其餘人等於營地之中駐守待命,那一千人等皆脫下那身華麗鎧甲,換上黑色勁裝,在小川的帶領之下沿著江邊悄悄北上。
待到悄無聲息的來至對面鍾家軍大陣的側面之後,小川終於停了下來,此處兩岸地勢倒也平坦,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便在冷遙清不解的目光中將手伸入了岸邊的江水之中。
“你……”冷遙清剛欲詢問,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那闊逾千米的江面正飛速凝結,不過眨眼功夫便形成了一片範圍巨大的厚厚冰層,江水由這冰層之下穿過,絲毫未受阻礙。
冷遙清不是沒想過這辦法,但是如此寬闊的江面若想要快速凍結,必需要極其強悍的冰屬性靈器和厥靈境的實力方才有可能,然而左小川是如何辦到的?
“別愣著,過江!”小川對著身後眾人低吼一聲當先躍到了冰面之上。
眾人緊隨其後,皆按照小川吩咐壓低靈力運轉悄無聲息的向著對岸快速行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