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淺墨身上的雷霆鎖鏈卻在這瞬間而至的金光中寸寸斷裂,難以為繼。
“何人?”那銀袍男子猛然回首喝道。
這金光是何來路,竟然能夠悄無聲息間便破開自己這奔雷雲譎大陣?莫不是李成蹊復生?他內心已是存了十二分的戒備。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但是金光瞬間席捲而上,將這片濃厚的雲霧頃刻間攪的粉碎,外界久違的陽光與空氣終於湧入了這片天地。
“這,這不可能!”那銀袍男子望著面前的景象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如何不可能?”一道渾厚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正是那金光所來之處。
一道並不高大魁梧但卻異常穩重的身影正於那處緩緩走來,那人身著一件靚藍色衣衫,腰間繫著一根深藍色龍鳳紋腰帶,身材挺直,鬍鬚花白,頭戴一頂黃色斗笠,看不清面容,然而聽聲音似乎年齡頗大。
而最為醒目的,當屬他雙手所持的那兩件金光閃爍的靈器。
“亢龍降魔鐧!”那男子一聲驚呼,認出了那人手中的靈器。
“你,你你是週三金?”他的聲音之中有些驚懼,手心之中銀色雷霆之力已然漸漸不穩,此人的出現令他大為震驚。
週三金不僅自身實力強悍,身後更有著整個西夏王朝的支援,而且他與李唐的關係緊密,若有他出手相助,今天的事情恐怕再無法得手。
“雷珏義,你平日裡霸佔阿米爾高原為非作歹也就罷了,如今卻為何要殺害帝國忠良?”那人走至雷珏義不遠之處,聲音嚴肅的問道。
“此乃我們李唐帝國之事,你一個西夏人還是不要惹火燒身才好。”那聖霆派宗主雷珏義漸漸平復下來,對其說道。
“週三金,你實力雖強,但比起李成蹊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死於長安,何況我有奔雷雲譎陣,即便李成蹊來了我亦不懼!”
聽聞李成蹊之事,週三金周身的金色靈力明顯波動起來,風聲漸起,似乎他的內心極不平靜。
然而片刻後,週三金抬起頭來,斗笠下一張蒼老卻剛毅的面龐在那金光中顯露出來,“你的奔雷雲譎陣雖厲害,但老夫也不是獨自前來,難不成先前破你大陣你還感受不到?”
雷珏義聞言心頭一沉,這老匹夫果然是有備而來,看來先前那一道金光定然如自己感受到的那般不簡單。
正權衡之間,他猛然間看到週三金的身後有著一片影影綽綽的人影正在緩緩靠近,那些人皆身著玄甲,手持黑色水磨鋼鞭,頭頂束一條紅色髮帶。
“西夏玄甲軍,”雷珏義認出了那身打扮,那是西夏王朝最具戰鬥力的一支軍隊,他們的日常任務便是拱衛西夏皇城,沒想到此時竟能夠被週三金帶了出來,看來這老匹夫在西夏王朝中地位果然不一般。
雷珏義面色陰晴不定,他與大陣的聯絡剛剛被那道金光斬斷,現不知自己門人損傷如何,但既然玄甲軍能夠現身出來,想來結果不會太好。眼下憑自己之力對抗週三金已然難以獲勝,何況還有著這麼一支玄甲軍在側虎視眈眈。
“今日之事,本座定會數倍討還!”雷珏義已然萌生退意,他手中拿出一片雷光閃爍的銀色金屬,掃過一道銀色軌跡後悄然隱去了身形。
“看來他對大陣還是有著些許控制,如果硬拼,鹿死誰手尚還難定。”見雷珏義離去,週三金喃喃說道。
驚退雷珏義,週三金趕忙將李淺墨一行人救起,好在眾人皆是靈力耗盡身體虛弱,並無如何嚴重傷勢,這也令週三金長出一口氣。
“周伯伯,你怎知道我們被困於此地?”週三金與李成蹊是老相識,自然李淺墨與他也是相熟,見到竟是多年未見的週三金前來救助,她不由得有些驚訝。
其實李成蹊和冷遙清已然早早派人與他通知李唐近況,並暗中定好倘若出現最壞情形時的安排,週三金自那時起便時刻關注李唐及聖霆派的動向,今日奔雷雲譎陣的啟動令他有所察覺,便第一時間帶人趕來。
“自然是你師父的安排,”週三金望著已然亭亭玉立的少女也是百感交集,他離開李唐之時,李淺墨還只是一個整日裡嬉笑玩鬧的孩子,然而現在卻要徒然間要揹負如此沉重的擔子。
“此番我師傅他……”提起李成蹊,李淺墨便又沉默起來,她難以抑制的想到了那日從長安逃出的情形。
“我們現在已然見到周將軍,日後大計已經有所著落,淺墨你便不要再憂心了。”冷遙清艱難的從地上站起,向著週三金行了一禮。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行去到西夏再商議吧!”週三金對冷遙清還了一禮,對諸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