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猛猛,不認得五師姐,請師姐責罰!”小川在尹笑一懷裡看到少年這一跪竟把膝下的青巖的寸寸碎裂,他不由得砸了咂嘴,孃的這位小師弟還真是強啊。
青鸞見這場景有些慌,性子潑辣但是性格直爽的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注重禮節的人,何況與猛猛的對戰還令她覺得酣暢淋漓,以後有了這麼位小師弟,自己修煉切磋都變得更有動力了。
“猛猛不必如此,快快起來。”她說著就彎腰要去把他扶起來。然而猛猛去直挺挺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這孩子……”青鸞有些焦急,以為他在耍小孩子性子。
尹笑一不由得嘆了口氣,“小五你還是責罰他一下吧。這孩子死腦筋,認死理兒,他既然這麼說了,就是真的希望你責罰他。”
這人也真是奇怪,小川心裡想著,都是師姐師弟的,哪來的這麼大規矩。
“這可是我小師弟,他本就沒做錯事情,我怎麼能責罰他。”青鸞有些無奈的道。
看著猛猛那一臉認真的樣子,青鸞不由得一陣頭大。“這樣吧,小川跟我趕了很久的路,要不猛猛揹著他上山就算是懲罰?”青鸞試探性的想著尹笑一問道。
“當然可以,只要你說的猛猛是不會拒絕的。”尹笑一笑道。
以他們的修為來說,小川這麼一個六歲孩童的重量根本就不算什麼,猛猛對於兩位師姐說的話根本沒有絲毫的質疑,當下從尹笑一懷中接過猛猛背在了身上。不過從一個大美女的懷中到了一個半裸大漢的背上小川有些不開心了。
“師姐,這位小師弟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師傅之前說過不再收徒。”眼見這場插曲終於告一段落,猛猛也乖乖的背起小川走在兩人身後,青鸞便向二師姐打聽起這位小師弟的來路。
“說起來,我們這位小師弟也是個苦命的人。”尹笑一有些動情的說道。
“猛猛是三年前被大師兄帶上山來。他原本是李唐北方與古匈族邊境上一個鎮子的居民。在他三歲那年,古匈族南下侵略時掃蕩了他們的村莊,殺其父母,但見猛猛不似常人所以帶回收養。”
“猛猛自小由古匈族的一位百夫長養大。自幼變表現出絕佳天賦,力大無窮,靈識異常敏銳,尤善騎射,但他從小長自草原,生存環境惡劣,又兼患有口疾,不善言辭,只知殺戮,不知其他。”
“他十歲時便成為古匈族第一神射手,十三歲時參加了三年前古匈族與李唐邊軍的大戰,戰爭中猛猛射殺李唐將領無數也身受重傷,被一眾李唐騎兵追殺。最終為大師兄所救,被帶回一始閣中,又由大師兄治好了口疾,帶他去了當年生活的鎮子瞭解真相,此後他便拜師傅為師留在了閣中”。
一段悲傷的往事被尹笑一緩緩道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說之前的小川和青鸞只知道幸福美好的生活,但是剛剛經歷的事情卻令他們對猛猛的遭遇感同身受,不同的是猛猛顯然有著比他們更為悲慘的經歷。然而猛猛似乎對於什麼事情都是面無表情,他只是揹著小川一步一步堅定地走著。
小川趴在猛猛寬闊結實的背上,他被尹笑一的話語深深震驚到了。揹著他的這位年僅十六七歲的少年,是要有多麼堅強的生命力和堅韌的品質才能走到這一步。他的心突然變得滾燙起來,比自己更悲慘的人卻依舊這麼強大,自己似乎也沒有理由放棄任何活下去和變強大的希望,哪怕是收到再多的打擊,只要還活著,一切便有可能。
雲霧之中,高山之上,宮殿之內。
左慕鈞與那中年人依舊相對而坐,父子二人的對話似乎持續了許多的日夜。
“父親不該派那些人來。”
“不然還要任你胡鬧?你早已犯下大錯!”那中年人忽然神色嚴峻起來。“那賤人與孽種我遲早會讓他們消失。”言語之間竟充斥著對青鸞與小川的厭惡。
“你辦不到。”左慕鈞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一臉淡定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