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死士,從無降者!”
小川爆喝一聲,手中陌刀狠狠砸在地上,向著李淺墨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十一先生與隼烈皆是上前兩步,立於小川身後,以行動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戰死沙場從來都是一個軍人的至高榮耀,殿下也不必再勸。有我們一行,此去也未必就不能扭轉戰局。”週三金亢龍降魔鐧在手,那高大的身軀彷彿擎天巨柱一般偉岸。
李淺墨知道自己斷然無法說服這些人,於是便不再猶豫,“小川與隼烈隨我由雁翎關西側攻入,周將軍朱將軍與十一先生由東側突入。我們定要在瞬間爆發最為強大攻勢,令敵軍混亂后里應外合將其擊潰。否則我們便再無機會。”李淺墨將燭龍刀緊握在手,下達了軍令。
震耳欲聾的靈力爆炸也慘叫聲中,柏月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疲倦與狼狽過。
身上銀光閃爍的明光鎧已然寸寸開裂,她那曼妙的身軀之上已經有了不下十處的巨大傷口。手中的銀錘沉重異常,幾乎連揮舞的力氣都不再有。而她的腳步也已經是踉踉蹌蹌,面對將她包圍的僅僅聚神期士兵她竟有些力不從心。
雁翎關已經被李明瀚集全帝國兵力攻打了兩日。此次敵軍不僅兵力空前強大,就連軍中的頂尖高手也遠多於己方。
光是厥靈境便來了三位!千幻派宗主幻生術,弱水宗宗主水月以及鍾家家主鍾靈韻。
厥靈境強者原本是並不屑於與他們這等實力不入眼的軍中將領交手,三人開始皆是作壁上觀。怎奈雁翎關抵抗異常頑強,李明瀚的討逆軍攻了整整一天,竟毫無寸進。
性格本就暴躁的幻生術再也忍耐不得,帶著門下一千名最為精銳弟子加入了戰局。
原本防禦均衡的雁翎關瞬間便被這最為銳利的箭頭所破。幻生術以自身強硬實力生生將雁翎關的城牆轟塌,眾多討逆軍跟在千幻派眾人身後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雁翎道眾人瞬間便失去了先前曾佔據的地利之勢,只得憑藉個人修為帶領手下將士分頭抵抗。
柏月白向來便是侵略如火的剛猛性子,帶領她的手下衝在最前的城牆缺口奮勇殺敵。不知道在她的雙錘之下已然喪生了多少的敵軍將士和門派高手,那原本洶湧攻來的眾多軍隊竟被她生生擋在了那殘破的城牆之外。
原本以為討逆軍可以一舉攻下雁翎關的幻生術大為不悅,他僅僅輕描淡寫的兩次攻擊便令柏月白重傷而敗,瞬間又被那一擁而上的討逆軍圍剿攻擊。
雁翎關的其他眾人也均是以寡敵眾的狀態,如此情形,恐怕也不用三大厥靈境高手再次出手,以眾多軍士源源不斷的消耗,雁翎關的敗局也已註定。
“嘭!”
柏月白耗盡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暫時轟散了周圍的敵軍。但是手中的雙錘卻再也無力揮起,轟然一聲砸落在地,她本身也是無力的癱坐於地。
柏月白自小從軍,連年征戰之中早已將生命置之度外,因此其實對於生死她倒是很看得開。
只是死在這亂臣賊子手中,心中自是悲憤難平。
站立於城外一處山頭的三大厥靈境高手看戲般的盯著下方的戰場,看來這平叛之功定然是手到擒來了。
“咦,這麼快便來了?”。
鍾靈韻向著的目光掃過戰場的兩處地方,不禁發出一聲驚歎,隨即掩口笑道,“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再次將柏月白圍攏的討逆軍將士忽然大亂,一片人仰馬翻鮮血四濺之後,一員年輕的小將手持一柄藍色陌刀裹挾著著一股凜冽寒流衝到了柏月白身前。
“柏姐姐我來啦!”
他有些放肆的衝著坐在地上的柏月白吹了一聲口哨,繼而調戲良家婦女一般學著李淺墨的口吻向她大喊道。
原本坐以待斃的柏月白見到來者卻是哭笑不得,恐怕如此情形如此戰局,也就這沒心沒肺的小子還能有如此之舉吧?
“我這傻妹妹,還真帶著你們衝進來了?”柏月白艱難說道,她實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如此一座危城如何還要救援?凌肅突圍自己本就堅決反對,還不如讓殿下帶著他們等待機會他日再起。
“沒了你們這些志同道合的戰友,恐怕殿下復國的心思也便死了。”小川難得正經了一回,一句話便令柏月白心頭暖意頓生。
但她依舊搖了搖頭,“沒用,他們有厥靈境”,柏月白有些慘然說道。
小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平日裡永遠英姿颯爽鬥志昂揚的女戰神露出如此頹喪神態,“厥靈境嘛,我們也有啊!”他衝著柏月白眨了眨藍色的大眼睛說道,隨即他也不再廢話,向著柏月白拋來一顆療傷恢復的丹藥便在她的周邊大開殺戒。